统一制定天下的计量单位体系成为了建文五年下大明的第一件国策。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虽然朱允炆这个皇帝只要求了在时间和长度两项标准上进行重新勘定,但底下人却通过朱允炆这个态度推敲出皇帝对于统一计量单位的想法,继而开始对天下中用得到的各种计量单位进行重新勘定整理,用以邀功。
工部的事自然由工部有司去推行落实,朱允炆这个皇帝只负责下令即可,他现在要将注意力转移到大草原去了。
朱棣只从京营带走了三万骑兵,虽然每天都会有例行的军报交斥候送来,但朱允炆呆在南京城里还是觉得焦急。
南京离大草原实在是太远了。
最新的军报中,朱棣已经回到了他阔别五年之久的大本营北平城,开始着手指挥三地出兵,雄吞大草原的战役,这一下更让朱允炆心里像是猫抓一般。
“难怪历史上朱棣要迁都北京啊。”
嘴上感慨一句朱棣好打仗的急性子,当然朱允炆自己也知道朱棣迁都北京不单单是为了满足他亲征的想法。
不仅朱棣要迁都,朱允炆自己也打算迁都!
他要迁都,可不是为了那句明朝的传世名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按照《太宗实录》里的记载,朱棣迁都北京跟这两句充满消极色彩的话没有任何关系。
堂堂永乐大帝,豪情干云,哪能这么悲观?
无论是守还是死,都是被动的,朱棣的性格充满了侵略性,他只想打仗,他也只喜欢征服,他迁都北京,纯粹是为了更好的打仗,继而逃避朝堂上那些令他感到厌恶的政治罢了。
熟悉大明政坛的人都知道,在大明的初期,大明朝堂上势力最大的便是南派,淮西党、浙党和江西党。
因为江南的文气鼎盛,所以洪武年恢复科举之后,大明朝堂上的部堂大员渐渐就被江南士子充任,继而导致南强北弱的现象,而且南方人的土地和乡党情结非常重!
朱棣造反之后,为了稳定大明的江山稳定,除了杀人之外就是妥协,靠着妥协来为自己正名,间接导致了文官集团开始逐渐染指皇权,政斗党争这个东西,就是在永乐朝开始萌芽的。
他想立朱高煦为太子遭到猛烈的反对,解缙跟杨士奇甚至还玩过联名逼宫的把戏,气的朱棣也只能杀掉解缙泄愤,然后一赌气打仗去!
他也算是个奇葩,把朱高炽这个太子留在南京当‘伪皇帝’,自己这个真皇帝天天忙着在北京身先士卒的打仗,后来更是干脆把自己的大本营留在北京,不回南京了。
马上生,马上死。
朱棣渴望通过武功来为自己增加威望,希望能够吞并大草原,从而使自己的威望比肩太祖,这样他就可以乾纲独断,压制住已经开始逐渐膨胀起来的江南士子集团,他的想法很好,可惜的是他失败了。
第五次北伐,朱棣在军营之中驾崩。
但是朱棣迁都北京还是很有作用的,因为自迁都之后,大明的政坛开始趋于平衡,朝堂上,北方学子开始逐渐冒头,北方的经济和民生也开始逐渐复苏繁荣起来,南强北弱的形势得到改观,也算是稳定住了大明的基本盘。
所以朱棣迁都北京,军事和政治因素是占了极大部分的,只有他的后代才是正经的践行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句话。
而朱允炆选择迁都北京,自然也是跟这句话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想要迁都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便是风气原因,南京固然很好,也是眼下全天下最大的城市,但南京确实不适合作为国都存在,因为南京,太繁荣了!
温柔乡蚀断英雄骨。
金陵这座红粉佳人城,从里及外都散发着让人目眩神迷的光彩,在这座城市里呆的久了,那些曾经叱咤战场,浴血豪情的将军,一个个似乎身上都带了不少胭脂香。
除了风气的原因,便是政治原因。
不能再让江南文人集团继续强大下去,出于平衡政局的考虑,大明的政治中心势必要北移。
再然后便是为了防微杜渐的控制住大草原以及辽东。
南京临海,等到大航海时代的来临,南京势必会成为大明重要的拓海权城市,理论上来说比北京的地理优势更大,但同样的原因,战争的潜在威胁也很大。
哪能将首都放在敌人的射程之内。
而且起码在两百年之内,唯一能对华夏民族造成威胁的,仍然还是路面上的游牧民族,所以朱允炆更在乎的是如何控制住大草原以及辽东那一片广袤土地上的各种民族。
当然,虽说朱允炆眼下有了这种想法,但真等到实施的时候,又不知道哪一年的事了。
说到底,还是国家眼下没钱啊。
跑北京又不单单只是修一座皇宫,还有迁民实城,要重新规划城市,修缮城墙,修路、供排水系统,这些工程之浩大,可比修一座皇宫的花销要大的多。
而就在朱允炆惦记着迁都事宜的时候,远在北地的朱棣已经来到了东胜卫城。
这里是漠南都司十几个卫所的核心所在,也是宋晟的帅府署衙。
“一别五载,燕王殿下风采依旧啊。”
故人相见,难免一阵寒暄。
宋晟看着眼前白净不少,身形更是微微发福的朱棣,已经很难将后者跟自己印象中那个同自己并肩作战,喋血沙场的燕王联系到一起了。
宋晟在打量朱棣,朱棣也在打量宋晟。
久居高位,手握十几万大军的宋晟比起当年多了三分气势,也不在是当年那个自己一心想要争取的甘肃总兵官了。
朱棣整理一下复杂的心情,看到了宋晟身边的宋瑄,笑道。
“将门虎子,令郎可不是当年那个传令兵了,好生神俊,假以时日,又是我大明一员良将。”
听到朱棣夸耀,宋瑄忙抱拳拱手:“末将见过燕王殿下。”
“犬子顽劣之材,哪里配得上燕王夸赞。”
虽然面上客气,但宋晟的话里还是下意识跟朱棣保持了几分距离,边疆重将要是跟宗亲走的近,那可是大忌讳。
“老友相见,当痛饮一番。”
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朱棣把住宋晟的手臂便往城里而走:“孤来,是奉了圣谕往漠北巡狩,看一看我大明草原的子民近况如何,西宁侯久在北地,便麻烦与孤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