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害妄想症是一种心理疾病,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心病,为人不乐观,成天想着会有人迫害你。”
李承乾苦笑道:“难道没有吗?”
“这么活着不累吗?何必这么在意他人的看法。”
“孤不得不在意,孤是太子,你李正在朝堂不知道那些纷争,在父皇眼里他青雀做什么都让父皇得意,可孤呢,孤做什么都不让父皇满意,孤做什么都是最差劲的。”
李承乾醉了,他嘴里不停说着这些年的种种。
像是把积压多年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说了好一会儿之后,李承乾的酒好像也醒了,“孤多言了,这些事情本就和你没关系。”
李正摇着蒲扇给自己扇着风说道:“太子殿下说出来之后是不是轻松了很多?”
李承乾点头,确实舒坦了不少,甚至没有想到自己会对李正说这么多,平日里这些话都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对李正却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了。
李正微笑对李承乾说道:“太子殿下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一直在长安容易把人闷坏了,多交一些朋友多说一些话。”
看着四周的环境,李承乾明白了。
李正这里很安静,可能是这种安静与惬意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所有警惕。
李承乾起身躬身说道:“孤向县侯抱怨了这么多,还望不要见怪。”
“其实对一个父亲而言,不论太子殿下做得多好陛下都不会夸奖殿下,就像是我爹一样,我在荒地里种出粮食,我帮着村子里的人挣了钱,他从来没有夸我过,反而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
李承乾:“……”
“陛下对太子寄予厚望才会这样,因为陛下是太子殿下的父亲。”
李承乾坐在草地上怔怔不语。
看他的神情,李正悠哉地喝下一口酒水,若是以后可以不让李承乾和李泰同室操戈,也算是为他李二积德了吧。
房玄龄坐在自己的府邸正看书,家里下人便来报,“家主,魏王殿下来了。”
抬起头,房玄龄放下手中书卷,“请魏王进来。”
收到门房的汇报,李泰急急忙忙走入房玄龄的书房,“房相。”
房玄龄淡然自若地问道:“魏王殿下,所来何事?”
“房相,我想了一夜,你说父皇为什么要让李正去养马?”
房玄龄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泰说道:“魏王殿下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陛下的用意。”
李泰着急说道:“现在满朝大臣都在反对这么门亲事,李正的功劳不小吧,父皇要把丽质嫁给李正,不提拔李正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李正去养马。”
“魏王殿下应该去问陛下,为何来问老夫呢?老夫可不敢过问陛下的家事。”
李泰瞅着神情淡定的房玄龄,很想说出口这件事肯定有你房相的谋划。
可房玄龄既然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多问。
魏征找到李世民说道:“陛下,李正位低如此下嫁公主怕是不妥。”
李世民笑了笑说道:“朕这都还没下旨,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议论起来了。”
魏征再次说道:“长孙皇后去见李正,陛下命礼部挑选日子,准备的不就是这件婚事吗?满朝皆在议论,若不是下嫁给李正,陛下又为何留着那些奏章迟迟不发落。”
李世民想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奏章朕看了,你们满朝大臣都在提门第之见,李正出身低微,在你们眼里李正不过是个靠着才华幸进的臣子。”
魏征三缄其口沉默下来。
李世民再次说道:“朕的女儿嫁给谁,本是朕的家事。”
魏征又说道:“天家无小事。”
李世民点头看着窗外,“是啊,天家无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