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别人的种,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娇红捂着脸,尖声道:“你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顾郎,她在污蔑我!这个孩子就是你的!”
“城西小寡妇?”顾君宁嗤笑一声,问道,“夫家姓甚名甚,家住何方?你一个寡妇,不回娘家,为何跑到那种地方卖糖水?”
娇红极力狡辩,顾君宁懒得戳穿她。
“可她真的和我……她怀的肯定是我的孩子!娘,你管管三娘,她这是要害你的亲孙子啊!”
“我和哥哥就不是祖母的亲孙儿了吗?”
“顾郎!”娇红猛地站起身,假装要往墙上撞,“我、我这便带我们的孩子去死!”
顾二爷心疼地抱住她,满嘴“心肝儿肉”地哄着。
顾母见娇红小腹微微隆起,身形有些笨重,于心不忍,缓缓道:“三娘,她到底有孕在身。”
冯氏竟也跟着求情道:“孩子……要是落了,会损阴德啊。神仙会怪罪我们造孽。”
“好,她要留可以。”
“家里只有一间空房间,还有间柴房,收拾出来也能住人。娇红一间,顾绍礼一间,自个儿分去吧。”
顾君宁捉过冯氏的手腕,替她探了探脉搏,叹气道:“婶娘刚才被二叔踹伤,伤及内腑,这些天需得卧床静养。”
“祖母这边不能没人伺候。”
她盯着娇红,菱唇一勾,微笑道:“既然叫了声‘娘’,那在娘床前敬孝的事,便交给这位了。”
娇红当即不乐意了,顿足道:“人家还怀着身孕……”
“你算计顾家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解药在我手里,再拖上几天,你就等着全身溃烂吧。”
顾二爷也瞥着冯氏道:“我哪有那么用力?那一脚,没那么重吧?”
“二哥你来,照着二叔肚子踹,就用刚才他踹婶娘的力道。”
屋子里乱哄哄的,韩彻站在房间门口,听得心中满不是滋味。
她那般明媚生动,像一株向阳而生的花。
但她家中竟有那么多烂泥似的龌龊事,需得她一个姑娘家亲自去清理。
韩彻远远看着她的身影,心中浮起一丝怜惜。
突然,他听到顾君宁惊呼。
不知她又说了什么激怒娇红。
只见娇红扭着身子,朝她扑过去,像是要和她拼命。
韩彻冲进屋,拂袖掀开娇红,将顾君宁护在身后。
娇红脚底踉跄,跌倒在顾二爷怀里。
“你!你一个外人,居然敢对二爷我的女人动手?”
顾二爷心疼不已,搂着娇红,怒目圆瞪,又怕又怂地看着韩彻。
“凭你?”
“呵,没资格跟我说话。”
韩彻回头看着顾君宁,关切道:“可有伤到?”
她摇摇头,“未曾。”
顾二爷壮起胆子,挥舞着胳膊道:“我、我知道你是勋贵人家的子弟,我们平头百姓惹不起你,但你伤了我女人……”
韩彻冷笑道:“伤了便伤了,又怎么样?”
“你这是、这是为什么啊?”
他的眼神冷得像结冰。
“我家大夫,你们不护她,我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