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公主在先帝诸位公主皇子中乃是最长,正欲贺兰殊俯身说着话。她的两个女儿也都围着贺兰殊说话,模样看上去倒是其乐融融。
山阳公主百无聊赖地望着那些唱歌跳舞的歌姬舞姬,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点心。
秦士进端坐着,并不与旁人言语。他与贺兰闳和秦太后敬过酒后,便一直端坐着,好似颇警惕。
这一家子倒也真算得上是各怀心事了。吕玲绮一个外人,并不好多说话,也只好低头吃点心。
眼见着要到子时,有人送来了各式各样的饺子来,高台外开始放烟火,一束接着一束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颇灿烂。
各自跟贺兰闳和秦太后说了吉祥话。汝阳公主端着酒杯到天子跟前,便要敬酒给贺兰闳。贺兰闳道:“皇姐何必如此客气?”
汝阳公主笑一笑道:“臣姊乃是有事要说与天子听。”
“哦?何事?”贺兰闳扬了扬眉。
汝阳公主望一望贺兰殊,微笑着道:“是天大的喜事。因着臣姊以为,近来宫中多伤心事,不若办桩喜事来冲一冲,也是好的。”
贺兰闳倒是笑了,望一望山阳公主道:“难不成,皇姐是想给山阳妹妹说媒不成?”
“臣姊倒是愿意给山阳妹妹说媒。”汝阳公主扑哧一笑,道:“只是山阳的性子,天子也不是不知道。只怕是神仙来了,也是难以说动她。这普天之下,岂会有我们山阳公主看得上的人。”
山阳公主道:“皇姐这是在骂妹妹,妹妹虽然愚昧,但也听出来了。”
“天子和太后也听听看,这是什么道理。”汝阳公主笑了起来,道:“臣姊此番并不是为山阳说媒,而是为淮南王。”
贺兰殊笑道:“皇姐真是好兴致。臣弟愿闻其详。”
汝阳公主笑道:“平阳郡主如此好的顾念,恰好淮南王又独自一人,何不凑成一桩美事?也省的淮南王整日游手好闲,家也不着。”
“皇姐倒是会乱点鸳鸯谱。”贺兰殊一笑,不置可否。
汝阳公主道:“这可不是臣姊一厢情愿。方才淮南王在臣姊身边,可是说了不少平阳郡主的好话。说她聪明伶俐,人又善良,这样好的姑娘,可不能落入旁人手里了。”
贺兰闳闻言倒是一笑,转而望向了秦太后。
秦太后道:“诚然,秦氏过世已有两年之久。如今淮南王身边却还是没有个主持内事的人,整日如此,倒也不好。只是千般好,万般好,也要问过两人的意思才是。”
顿时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二人身上,贺兰殊率先道:“臣听凭太后娘娘的意思。”
见状,吕玲绮便也道:“臣女也听太后娘娘的意思。”
“可巧,两人这是又把事儿抛给太后娘娘了。”汝阳公主道:“还请太后娘娘为之一决。”
秦太后转而望向贺兰闳,道:“天子以为,这桩婚事如何?”
贺兰闳抿了抿嘴唇,望了一眼贺兰殊,随后转身面向秦太后,道:“此事固然是好的。况且,皇兄倒也时常提起吕姑娘,想来也是一桩美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