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摸不准四爷的心情,小心翼翼道:“主子爷别担心,宋姐姐这一胎定会平平安安的。”
忽然她拿帕子掩住唇,咳了声,道:“也不知侧福晋是怎么回事,宋姐姐身子不适,也未见她来探望,就算她不关心宋姐姐的孩子,可这也是主子爷的孩子,她竟也漠不关心不成。”
苏培盛抬眼轻瞥了她一眼,又迅速低垂了头。
李格格当真大胆,连侧福晋的不是也敢说了。
不过侧福晋这般无视宋格格的胎儿,也不知主子爷是否会生气。
毕竟宋格格这一胎不稳,主子爷心情本就不好。
胤禛盯着似只是随口一说的李氏,哼了声,“宋氏体弱,需好生静养,没什么事就不要过来了。”
说完,就抬脚走了。
李氏目瞪口呆。
主子爷什么意思?是怪她打搅了宋氏清净吗?
手里的帕子被她捏的变了形,李氏愤愤不平。
都怪宋氏。
以前主子爷对自己可不是如此,从未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却为了她埋怨自己。
自从宋氏怀了孕,经常请郎中进府,好像她的孩子多宝贝似的。
自己也怀过孩子,也没像她如此多事,还让主子爷三番两次来看她。
果真是有了孩子腰杆子就直了吗?
哼,等着瞧吧,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李氏在心里诅咒着,也没心思去看宋氏了,转头回去了。
苏培盛仔细打量四爷的脸,没看出什么,也不敢再打量。
却在回前院的路上,四爷停顿了下,转身往另一边走了。
苏培盛一瞧这方向,摸不准主子爷去哪儿,只好跟着。
走了会儿,苏培盛才瞧出这是去侧福晋那儿的路。
主子爷能在公务繁忙的时候还能想到去看望侧福晋,他可不认为这是去问罪的意思。
心里有了底,苏培盛更对这位侧福晋高看了几分。
李氏还要借着去看望宋格格才能见到主子爷。
这位什么也不做,主子爷就惦记上了。
可厉害了。
胤禛踏入尼楚贺的院子,示意外面的奴才噤声,走到门口。
屋子里,尼楚贺正一手拿着绣绷,一手举着针线,专心致志地绣花。
说实话,她不会绣花,可她实在无聊,天天下棋写字也无趣,干脆让丫鬟取来绣绷,跟着登梅学绣花。
登梅手艺极好,绣的花鸟虫鱼活灵活现,尼楚贺看着就起了心思。
许是她实在手笨,学了好一会儿,依旧绣不好,总是东一块西一块的。
登梅和喜鹊在一旁看着,忍笑忍得辛苦。
她家主子平日里看着什么都行,却偏偏在这绣花上一窍不通。
也难怪,满人格格鲜少有拿绣花针的,多是在外面像男孩子一样学骑马射箭。
不过嫁了人,在这后宅,想要像以前一样骑马射箭就不好看了。
尼楚贺绣了几下,依旧看着是四不像,手指隐隐作痛,那是刚才被扎到的。
到底没耐心,她索性丢在一旁,埋怨,“这玩意儿真难。”
登梅笑着取来纱布和药给她包扎手指,劝她,“这本就不是主子干的活儿,交给奴才们就行了,主子又何苦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