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确定我只废了他左腿。”
谢临顿时纳闷了,“那他的右腿,还有那什么,是怎么回事?”
他狐疑的盯着沈千昭看,还是觉得可疑啊。
“我哪知道。”
沈千昭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兴许是哪个看不过去的江湖大侠,行侠仗义了。”
谢临却想到了某个人,嘴角一勾,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千昭,“这江湖上大侠我看未必,倒可能是东厂的哪位大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这为的是哪位红颜,可不就很明显么。
沈千昭嘴角隐隐上扬,可当对上谢临不怀好意的笑脸,又立马收敛了笑意,板着脸,低声道,“别乱说,东厂的大人忙得很,哪有时间整这些。”
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看着沈千昭这装模作样的,谢临刚还想说什么,一声“谢兄”,直接打断了谢临想要说的话。
沈千昭循着声音望去,对方虽着粗布麻衣,可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的严谨模样,却是比一些士族家的纨绔子弟还要得体。
谢临起身迎去,“刘兄,今日怎这么早便到了,我还以为要多等一会,刘兄你才会来呢。”
刘有才笑笑,“今日字画卖得快些,便也就早些过来了。”
他看向谢临一旁的沈千昭,好奇问,“不知这位公子是?”
刘有才往来今阳斋也有一年来,记人功夫好,眼前这位看着有些秀气的小公子,面生,想来应该是头一次来。
谢临连忙介绍道,“千兄,这位便是我最近常与你提及的刘兄,那画的是一手好画,你一定要瞧瞧才知。”
“刘兄,这位,是我多年的好友,千兄,也画得一手好画。”
沈千昭拱手一礼,“小弟早已久仰刘兄大名,若有机会,一定向刘兄请教。”
刘有才慌忙回礼,“请教不敢,实在不敢。”
“刘兄谦虚了。”
沈千昭笑,刘有才的画,上辈子可是把薛凌的名声带的,都直接赶超谢名一众才子了。
今日,从对方的言谈举止看,这刘有才看起来,并非是那类甘愿做代笔之人,只怕上辈子给薛凌做代笔,是迫于某些原因,不得已而为之。
可惜了,上辈子最后落得那般下场,如若不然,十几年后,必然是位了不得的画坛大家才是。
“诶,刘兄,你这手上拿着的,莫不是前些日子,你提过的那副早些年你画的君子兰?”
听谢临问起,刘有才这才展开手中的画作,有些不好意思道,“前些日子你说有机会想看看,我今日便也就带来了。”
画卷展开,枝叶高雅,又似剑,如君子一般屹立不倒,隐隐可见画作之人的君子品行。
沈千昭暗暗叹了一声,“好画。”
几年前,便有如此画功,现在想来更是不凡。
父皇最是喜欢君子兰,此画若是让父皇瞧见了,必然心喜。
谢临见沈千昭的反应,便知自己的主意是打对了,他笑着同刘有才道,“刘兄不知,我这位兄弟犹爱君子兰,想来是看上你这幅画了。”
沈千昭看向刘有才,拱手笑笑,“刘兄,画作无价,小弟也确实是喜欢你这幅画,便是不知刘兄可愿意开价割爱?”
刘有才愣了愣神,这是早年的画作,大户人家犹爱牡丹芍药,梅竹居多,这幅君子兰,一直不曾有人看上,因此才在家中搁置了。
他却是没有料到,今日竟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