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咱们也不想多管闲事。
胡一辉一把握起徐若萍的手,抬脚就往洞口那边走去。
风星云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自相矛盾,倏地又再鬼魅般飘到他二人跟前,一张老脸笑起来几乎变形:“小若萍,你难道不想知道一下,你的外祖母黛千凡跟七煞星君、石恨生之间的一些往事么?”
徐若萍一个趔趄,差点被一口气卡死在喉咙里,心道:你难道得了老年痴呆么?刚不是还叫嚣着大人的事情咱们小孩子不要那么八卦么。
转念一想,唉,这些整日里沉迷于某些学术钻研的天才,不能用常人的眼光看待,何必计较。
于是故意低低地“啊”一声,叹道:“外祖母的事情,我不好意思到处打听。”
风星云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似乎对着某处虚空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我有一次不小心撞破了他们几个之间的事,啧啧,堪称地心世界里头的‘孔雀东南飞’,不过男女角色调换一下,被嫌弃而遭到扫地出门的是你的外公--石恨生。”
徐若萍和胡一辉同时撩起一侧的嘴角,四道目光打在这位“八公”老兄的脸上,真是被他噎得一阵心肺扭转。
大佬,这么不光彩的老底拜托你不要揭人家好不好啊。
谁知风星云偏生在这方面长了一双二五眼,意犹未尽地说道:“啧啧,我怀疑你外公的失踪跟你的曾外公黛正雄有着不可推脱的关系,有空嘛,不妨往这方面查查,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揭露一出让人大开眼界的好戏。”
徐若萍真是拿他没办法,现在自己身上萦绕着一大堆未解之谜,仿佛一团团乱糟糟的蜘蛛丝,时时刻刻牵绊住自己,哪有空闲去管自己长辈的情事。
胡一辉同样抱有相同的态度,闻言后连忙匆匆抱拳,道:“谢谢前辈的提点,日后有机会自会弄个水落石出,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许多的事,只能日后再说,告辞。”
说完,也不管风星云答应不答应,抓了徐若萍的手,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了风星云清清荡荡的空幽之声:“娃儿,你们遭遇的种种,必定跟上一辈有所关联,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方可行事,记住了啊。”
二人抱着个炼丹炉,回到院子的时候天色已暗,徐宏博早已经吃过晚饭回房间呼呼大睡。
胡徐二人心里有事,把炼丹炉以及香囊里的药丸捣腾研究了半宿,没有得出任何结论,最后二人只好各自回房休憩。
经过这段时间玩命的博弈,对于每个休息时间,徐若萍很珍惜,畅快淋漓地洗了个热水澡,坐在床上准备遁着‘天地混元无极睡功’入定休息,忽而发现胸前似有流光闪过,探手入怀,摸出那个常常挂在脖子上的玉葫芦。
那只玉葫芦晶莹剔透,在柔和的白炽灯光线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徐若萍低头沉思片刻,记得前世黛千凡对这个玉葫芦宝贝得不行,今世七煞星君也曾千叮万嘱让自己好生保存,说什么此法宝全名唤乾坤如意宝葫芦,被激发到极致,能称心如意,具有改天换日之功能。
忽而忆起了风星云白天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玉葫芦拿在手里掂了掂,伸出舌头舔了舔,感觉除了一阵冰凉莹润外,并没有多大变化,忍不住把眼睛凑到玉葫芦跟前,低低地说了句:“葫芦啊葫芦,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前世的外祖母黛千凡跟石恨生、七煞星君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话未完,一道白光闪过,徐若萍便朦朦胧胧进入了梦乡。
恍惚间,她发现自己走到一个山洞里头,洞外苍丛翠柏,郁郁葱葱,洞内灯火通明,一对大红蜡烛熊熊燃烧,瓢盘碗碟,大床屏风,一切生活用品布置得妥妥帖帖、整整齐齐。
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新娘子喘息声极重,跌坐地上,喃喃自语道:“不,我死都不会嫁给你??????”
徐若萍走近一看,大惊失色。
眼前的新娘虽然头戴凤冠,身披霞衣,化了个浓浓的烟熏妆,但徐若萍仍然认出,她不是黛千凡是谁?
外祖母怎么会住在这个鬼地方?还打扮得新娘子一样准备拜堂的架势。
她用力晃荡一下脑袋,揉了两把眼睛,确定自己没有认错,连忙快步上前,准备把她扶起来:“外婆,你怎么啦?”
一伸手,直接穿过对方的身体,黛千凡非但看不见自己,听不见自己说的话,就连触碰都是虚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