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里嗯一声，表示知道。

“我姓孙。只有姓金的他妈的能站在公司的位置上，妈的，就因为我是私生子，一点股份也分不到。”

“这不是正常吗。”季千里这么反问，豪门就算豪也不会轻易分散家财。

孙奇文只能自己嗔笑。

孙奇文要烟。

季千里说没有，只有陪聊：“本来能顺利发财，再当一辈子人生赢家的。”

“我都没感慨自己为何进监狱，你想这些干什么。”孙奇文停顿，“这么说吧，当时看见是虐文线的时候，我就知道可以吸取虐文主角的财产的。”他这么做已经不止一两次了，似乎每次都很顺利，唯独这次碰壁了。

孙奇文的语气一点不后悔：“死过一次了，我们当宿主不就是惨死过一次才会重生的吗？我第一世就是穷死的，如果再活着一次还要老实愚笨再受一次罪，老天何必帮我重生，不富不如等着死。”

季千里听了就瞧不起他：“所以就铤而走险？”

孙奇文嗯一声。

“穷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位囚犯不安的靠坐在板床，像回忆起痛苦的事情，“出身什么屁样，一辈子就是什么屁样，除非你很努力、很优秀，运气还好。”

季千里没出声。不想说话。

看得出对手孙奇文出身贫穷人家，家庭教养如此，精神引导也好不到哪儿去，各个方面都上不了台面。

孙奇文却没管接着说，他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等你好不容易混出来，却还被无耻生母，拖回原来黑暗的贫穷。我哈哈哈……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她，可她真就是个无耻想上位的小三。如果我说了，别人只会说我也是婊仔养的，连生母都骂也是个舍本逐利没有良知的废物。”

“你还有良知吗？”

孙奇文：“我还有良知？不，我当然没有。我也不管。从小我就认清楚了，他们全都在笑，不是笑你丑、成绩差啊，而是，笑我穷是个私生子还穷，才会被他们笑啊！无论我多想重新脱离出来，努力让自己成绩优秀，始终是他们的笑柄，我还要什么道德，这种负荷让你自己崩溃也还要背吗？”

季千里听得乏味，起身要走。

孙奇文见到人要走，心里突然慌了，手抖两下跟着站起来：“你没穷过，你怎么知道钱在这个社会有多么重要？我有什么错？我是为了活着！可是那个人，给了我什么？她自己只让我去认父亲，想用我跨进金家的门享受大富大贵，结果她被一脚踹出来。”

季千里停下，虽然这种事情早已经听过太多。

孙奇文：“她怪谁，全怪在我身上？她怪在我身上对我拳打脚踢……等我学有所成，她却回来找我了，她什么都没教我却一口一个‘我当初怎么抚养你长大’，‘你来怎么对待我，读书读到狗肚去了’。”

孙奇文面露疯狂，如此回忆下来，对于他竟如同致命毒药一般呼吸困难。要么让人精神崩溃，要么顺从环境沉没下去，这样的现实是孙奇文的人生。

季千里看着他，不屑地说：

“就算有父母，也不一定不会遭遇这些。”

孙奇文见人留下来，才稍微安心，拉着牢门坐在地上无奈地说：“你养尊处优，你懂什么。寒门难出贵子。不过我一开始也不想认命，我想过用自己的努力来实现梦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他们眼里，我始终是私生子吸血鬼。”

“你没有人雪中送炭，也不知道学别人锦上添花吗？帮助池伟嘉，得到哥哥的资源，然后够你自己在外面开一家公司吃资金流水，慢慢成长逐渐独立，这样才能彻底脱离你讨厌的孙家。既然你看不起他们，为什么不能吞用他们的助力，壮大自己？”

“不，不是这样……”

怎么可能对一向仇视的金家人低头。

但是，这样的质问，让孙奇文无话可答他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季千里：“你准备杀了池伟嘉，还有什么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