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天观察下来,许兰舟也有这个本事,而许兰亭没有,她又有了一种猜测。
许兰因和许兰舟两个是继承了父亲许庆岩的这种特质。有这种特质的人,更适合做某些特殊职业。再加上不可多得的骡散,许庆岩最可能从事的就是她之前猜测的职业。做那几种职业的人,一般都不会善终,而且绝大多数人不会成家……
现在掉了许多落叶,那些茎高的草药容易发现,茎矮的她更多的是靠鼻子闻,还是采了不少板蓝根、白芷、桔梗、柴胡等药。还意外地采了一把金狐藤,这是这个世界比较珍贵的草药之一,磨成粉止血有奇效,价钱也非常高。
她寻寻觅觅,转眼日头已上中天。抬头一看,她已经进入谷里深处了,溪流另一面有一片小树林,透过枝叶缝隙能看到里面有一间小木房子。那是有些猎人进深山打猎时偶尔歇脚的地方,采药人张爷爷也曾经在那里住过一段时日。
原主为了多采药,经常要走这么远的路,知道采药老人住在这里。采那两棵黑根草的地方,比这里还要远一些。
许兰因又累又饿,去溪边洗了手,喝了几口水。就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从筐里拿出两个饼丢给花子,又拿出自己的午餐开始吃。
她四处环视着,两边悬崖峭壁,山尖云遮雾绕。特别是对面的黑蜂岭,奇松异石,是附近最著名的风景名胜。北边的山腰还有一座大相寺,听说终日香火不断,连省城和京城都有人专程来烧香祈福。
想着,怪不得原主喜欢来这里采药,走进来些,半天采的药就比去村后山里两天采的还多,偶尔还会碰到能卖高价的好药材,比如说金狐藤。
正想着,就看见树林里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人身穿棕红色提花锦缎长袍,头戴束发金冠,腰系玉带,身材又细又长,一脸的欠抽样,居然是那天在南平县城当街纵马口出恶言的锦衣少年。另一个是他的小厮,还甩了他们二两银子。
那两人也看到许兰因了。
锦衣少年认出了她,指着她皱眉说道,“怎么又碰到了你?”又皱了皱眉,撇撇嘴,嫌弃道,“这次包头的破布更难看,一个姑娘家也忒不爱好了些,看着就招人烦。我们府只有倒夜香的婆子才这么包帕子。”
许兰因不想跟小屁孩一般见识都不行。这熊孩子就属于父母没教好那种,嘴贱欠打,不仅有妄想症,还有强迫症。
她沉脸骂道,“这位公子,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头上包不包布关你屁事。有病,还病得不轻。”
那少年一下跳了起来,甩着手里的马鞭就要冲过来打人,只是被一条近两丈宽的溪流拦住了。这里的溪流比较深,溪中也没有供人踩踏的大石,他过不来。
许兰因知道,想过这条溪,还要往前走不少的路或是往后退不少的路,那少年想过来打人都不成。
她又骂道,“有种跳下河冲过来,没种少废话。那么大个人,说话口无遮拦,思维混沌,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和情绪,明显有病。回家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多吃几副药。不要像疯狗一样到处乱串,逮人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