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林婉牵着一个瘦弱的小姑娘从马车上下来,毛宴秋的眼睛都直了,虽说林婉手中牵着的小姑娘瘦弱不堪,但是毛宴秋依然一眼便认出了那便是自己的女儿。
一声“虾虾”,似乎点醒了囡囡的记忆,原本低着头紧紧拉着林婉不放的囡囡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不远处对着自己张开双臂的男人。
片刻之后,只听囡囡“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尔后跌跌撞撞地扑向毛宴秋。
不是应该叫“囡囡”吗,怎么成了“虾虾”?
再不济也应该叫“霞霞”吧!
林婉目瞪口呆地看着囡囡大哭着扑进毛宴秋的怀里,心里却止不住地吐槽。
没想到毛宴秋与卫氏对女儿的称呼如此地大相径庭,也不知有典故。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毛宴秋夫妇对女儿的疼爱程度。
想到囡囡的遭遇和遍体鳞伤,林婉不得不提前给徽州那一家人点蜡。
虽说毛宴秋恨不得抱着女儿不放,却不得不以公事为重,哄得女儿止了哭声,这才将囡囡重新托给蔡氏和林婉帮忙照顾。
囡囡一听毛宴秋要离开,以为毛宴秋不要她了,顿时情绪激动起来,小手死死揪着毛宴秋的衣襟不放,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爹爹,不要丢下虾虾,虾虾听爹爹的话以后再也不调皮了,虾虾不要离开爹爹……”
“虾虾跟着你婉婉姐先回京城,待爹爹办完差便去接虾虾回家。”向来冷硬的毛宴秋也被囡囡哭得肝肠寸断,却又无法如囡囡所愿,只得连劝带哄,希望囡囡先跟着震南侯府的车队回京城。
只是心里阴影面积无限大的囡囡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毛宴秋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是闭着眼睛哭着并揪着毛宴秋不放手。
看着毛宴秋一脸的无奈和焦急,林婉不得不上前来助他一臂之力:“囡囡,听姐姐的话,先让爹爹去办差。你还记得吗?刚才姐姐在车上与你说过的话,若是爹爹没有完成皇帝陛下派的差事会怎么样?”
囡囡的哭声一顿,显然将林婉的话听进去了。
见此情形,林婉自然要再接再厉继续扩大战果:“囡囡应该是知道的,若爹爹完成不了皇帝陛下派的任务肯定要挨板子,那该多疼啊!囡囡一定会心疼的,倒不如咱们先去京城,等爹爹办完差,再接了娘和弟弟一起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林婉的话极为轻柔对囡囡很有蛊惑力,囡囡的哭声渐止,紧紧揪着毛宴秋不放的小手也松了松却没有直接放开,一双泪眼盯着毛宴秋抽噎道:“爹爹真的不是不要虾虾,只是去办差?”
毛宴秋伸出大手轻轻替囡囡拭了拭眼泪,郑重其事地说道:“爹爹怎么可能不要虾虾,只是爹爹皇命在身需前往徽州办差。虾虾也不希望爹爹被打板子,对不对?”
囡囡慌忙摇头:“不要,虾虾不要爹爹挨板子,疼!”
“那虾虾先跟婉婉先去震南侯府住着,等爹爹办完差,便带着你娘和弟弟一起去接你!”此时此刻毛宴秋原本冷硬的心却软得不行,若不是发誓要亲手处治那些可恶的人贩子,他是真的不想与女儿分开。
囡囡终于放开了毛宴秋,眼泪汪汪地目送毛宴秋打马消失在视线中,回头又成林婉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