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呆呆地盯着面前的人,似乎压根没听到叶深关切的询问,最后还是林鸿飞含笑为大家做了解释。
叶深又不是蠢蛋,脑子只那么一转便猜出绝非林鸿飞所说的偶遇,定是林氏祖孙为了提前见林婉一面特地守在那里人为制造的偶遇。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叶深觉得计较这些细节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他需要做的是为林婉争取利益。
震南侯府的后宅内院的确比京城绝大多数的勋贵世家要来得清静,却也不是没有争斗,若不然前世的林婉又何至于会嫁给浪荡子,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
就算前世林婉的悲剧与林婉本身的性格和不争气有着莫大的关系,叶深还是觉得与震南侯府的后宅的女人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纵然这辈子林婉的个性与前世已经截然不同,毕竟前有稽康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方面的教导,后有白嬷嬷在妇德容功方面的精心指点,但是叶深依然不放心就这样将林婉交还给震南侯府。
必须想办法让震南侯府明白就算他们把林婉从叶家带走,叶家依然是林婉的后盾,纵然这个后盾如今并不强大,与震南侯府相比甚至相当渺小。
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的渺小,不等于永远渺小,谁又能肯定叶家三兄弟就没有机会立于朝堂之上呢?!
叶深很想站出来为林婉争取,却又明白此时此刻他需要冷静,在家中长辈开口之前,断没有他先开口的道理。
他已经九岁,不再是懵懂幼儿,是过了县试的童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
所幸叶老爹还是十分给力的,在林修武没有拿出有力证据之前,并没有轻易承认林婉是震南侯府的姑娘。
林修武自是有备而来,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小包袱打开,吴氏不由轻叫出声。
包袱里装的是一套锦衣,无论式样、大小还是面料、颜色都与当年慧能大师交给叶家的那套锦衣一般无二,甚至连新旧都差不离。
吴氏不由疑惑地看向林婉。
毛宴秋认亲失败之后,那套锦衣便一直由林婉自己保存。
林婉也十分惊讶地看着锦衣,开始的时候也以为就是自己手上的那一套,很快她就发现了两套锦衣之间的区别,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吴氏摇了摇头。
“这是二叔家四堂妹的衣裳。”林鸿飞的手轻轻抚了抚锦衣,目光柔柔地看向林婉:“婉婉与四堂妹的生辰只差两个时辰,从小就像双生姐妹一般。
当年祖母要给远行的婉婉做一套新衣裳,四堂妹闹着也要做一套一模一样的,祖母无法只得也给四堂妹做了一套。
不过两套衣裳还是有差别的,四堂妹这套领口和袖口绣的是茉莉花,婉婉的那套领口和袖口绣的却是兰花。”
正如林鸿飞所言,慧能大师交给叶家的那套锦衣的领口和袖口的确绣的是兰花。
随着林鸿飞的话,吴氏的眼睛地又泛上了泪光。
林婉的那套锦衣除了慧能大师和叶家人见过,连当初来青州府认亲的毛宴秋夫妇都不曾见过,如此一来基本坐实了林婉便是震南侯府的姑娘。
但是,吴氏是真的舍不得林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