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年沉吟道:“瞻宁,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忘归馆送副叶子牌去?”
“嗯?”谢瞻宁瞠目结舌地看着谢柏年:“那……爹……要不你房里的那副拿去?”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谢瞻宁头上。谢柏年大眼睛一瞪:“用过的东西能往忘川馆送?”
谢瞻宁彻底被谢柏年打懵了,他长这么大事事周全,还从没挨过谢柏年那么多打。
谢柏年看了眼摆在神像面前的几个苹果没好气地对谢瞻宁说道:“你去杀一头牛,把这面前的苹果全换成风干牛肉。”
“是。爹。”
谢柏年又指了指谢谨言:“你!去打一副纯金的叶子牌。牌要大!知道了吗!”
“是。爹。”
谢柏年交代完总算觉得足够弥补自己在神尊面前的失礼了之后大摇大摆走出了圣殿,留给谢瞻宁与谢谨言一个豪迈的背影。
谢瞻宁:“……”
谢谨言:“哥,你说爹不会真以为白姑娘会来这吃神像面前贡品吧?”
谢瞻宁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姑娘”:“应该不会吧。”
谢谨言:“那为啥爹要你换成风干牛肉?”
……
另一边白珞安葬好妘彤之后,与宗烨等人一同回到了忘归馆。自沐云天宫救下元玉竹之后,姜轻寒就将元玉竹带回了忘归馆照料。
一打开忘归馆的大门,就见到燕朱站在忘归馆里手里捧着一个药盅,手掌还胡乱地缠着纱布。
白珞皱眉道:“手怎么了?”
燕朱极难为情地一笑:“熬药的时候烫着了手。以前这些事情总是玉竹做的,现在换成我做倒是做不好了。”
“姜轻寒呢?”
“姜少主还在全力护着玉竹。”
“这世上若姜轻寒都救不了元玉竹,就再没人能救了。”
燕朱鸦翅般的睫羽闪了闪:“我知道。”
“我去看看。”
忘归馆最角落的小院子里,开出了藤蔓攀爬在白色的墙上,院子里所有的树与植物都不分时节地开了花,那是姜轻寒散出灵力才会出现的场景,能看出姜轻寒已经尽力了。
隔着窗户白珞看见元玉竹静静躺在床上,右臂的衣袖松松搭在床上,白色的衣袖里空无一物。
虽然没了右臂,但身上的其他伤口已经大好了,微微敞开的衣襟里,胸口位置露出一个红色的印记。
白珞在窗前站立半晌,元玉竹似有感应一般,嘴唇轻轻嚅动了一下。白珞莞尔一笑,转身走出了院子。
燕朱垂眸站在院外,脚踝上还带着一截腰粗的铁链。他这几日往返了药房和小院子上百次。铁链将皮肉磨破流出了血来结了痂,随后又被磨破,脚踝都被腰粗的铁链磨得现了了脚踝骨。
白珞淡道:“你进去看看吧,他快醒了。”
燕朱蓦地抬起头,握着药罐的手都颤抖起来。
白珞扫了一眼燕朱脚踝上的铁链:“这个铁链也取了吧。别吵着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