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服用了丹药后,少眠的症状有了好转。”
高公公期待的看着吕子钦,“敢问六公子,你这位友人如今在何处?”
吕子钦欠身道:“子钦在石城遇到她的,如今她在何处,子钦也不清楚。”
吕子钦不知顾花语现在何处,所以没敢将话说死。
高公公以为人在京城,一听在石城,顿时有些失望。转而问道:“不知老夫人用的丹药还有吗?能不能匀些出来给皇上?”
“真不好意思,丹药年前外祖母就服完了。”吕子钦欠身回道。
这回,高公公真是失望透顶了。但还是不死心,接着问道:“六公子可知丹药里含些什么药?可有给胡太医瞧过吗?”
这些年,叶尚书与秦老夫人一直是胡太医看诊。
吕子钦摇摇头,“在下不懂医理,所以分辨不出丹药里有些什么药。也没给胡太医瞧过。在下敢将丹药直接给外祖母服用,基于对这位友人的信任。
上回去石城办事时,在下遭人不测,是这位友人救了在下。
她于在下,有救命之恩。所以,她给的丹药,在下并不有疑,也就未给胡太医瞧。”
高公公点点头,不好再问。
小内侍进来禀道:“公公,皇上醒了。”
高公公看看沙漏,叹气的摇摇头,“只歇了大半个时辰。”
高公公起身去往暖阁,对吕子钦道:“六公子在此候着。”
吕子钦起身朝高公公欠身:“好!在下明白。”
高公公离开一会,小内侍进来禀道:“六公子,皇上宣。”
吕子钦跟在小内侍身后,去到殿内,跪地给皇上见礼。
皇上说道:“平身,赐座。”
吕子钦谢恩后坐下,抬头见皇上眼中红血丝和眼底隐隐可见的乌青,心不由得一紧。
皇上看出吕子钦的担忧,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几日未见,感觉子钦又长高了。你看是吧?“
皇上看向高公公问道。
高公公看着吕子钦打量一下,“皇上看得准,是长高了。”
小年头一天自己才进宫问过一回安,前后不过十来日,哪里就长高了?
吕子钦虽觉得皇上有些夸张,但还是欠身谢恩。
小内侍奉上茶,皇上抬手示意道:“你喜欢的瓜片,尝尝。”
吕子钦端起茶杯抿一口,点头道:“茶清香,茶汤黄绿透亮,这是上上好的瓜片。”
皇上笑着对高公公道:“你瞧瞧他这样儿,看到好茶眼睛都亮了。”
高公公笑着接过话来,“六公子这样子,像极了当年的娘娘……”
高公公话未说完,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欠身道:“老奴失言了。”
皇上恍惚一下,挥挥手道:“无事,子钦随叶夫人,与意儿确实有几分肖像。”
吕子钦赔笑道:“是,见过母亲与娘娘的人,都说她们姊妹长得极像,而在下长相随母亲。娘娘也喜欢茶吗?”
“意儿呀,就是个茶痴……”提到皇后,皇上的眉眼间柔和下来,说话的声音更温柔了。
不知是吕子钦与皇后有几分相像的缘故,皇上将压在心里多年的话倾诉出来。
吕子钦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皇上。
皇上开口说到皇后时,高公公便将屋里的内侍遣了出去,留自己在室内伺候。
直到皇上内急,方才停下来,扭头看向高公公,问道:“几时了。”
高公公欠身道:“回陛下,巳末了。”
皇上起身去出恭,对吕子钦道:“子钦留下来陪朕用膳。”
吕子钦欠身谢恩。
皇上对高公公道:“吩咐御膳房,做几道子钦爱吃的菜。”
吕子钦在宫里陪皇上用膳是常有之事,御膳房对吕子钦的喜好也是清楚的。
高公公欠身道:“回陛下,老奴已经吩咐下去了。”
吕子钦在宫里用了膳,又陪着皇上喝茶。
皇上得知吕子钦会点茶,兴致高涨的让高公公摆上茶具。
吕子钦只得笑着应下。
这一日,皇上极为高兴,直到未末,困意袭来,才让吕子钦出宫。
如轩见吕子钦出宫门,赶紧拉着马车迎上去,说道:“爷,你总算出来了,怎么样?还好吧?”
吕子钦凳上马车,说道:“嗯,还好,听皇上说些往事。”
如轩等吕子钦坐好,正准备赶车,见如轾骑马往这边来。说道:“爷,如轾来了。”
吕子钦掀起车帘等如轾靠近,问道:“都回来了?”
如轾点点头,“嗯,回来了,夫人让小的过来看看。”
吕子钦点点头,放下帘子,说道:“那就回府吧。”
如轩启动车子,如轾骑马跟在身边。
吕子钦问道:“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如轾欢喜的应道:“嗯,很顺利。”
如轩扭头看眼如轾,说道:“看你欢喜的样儿,怎么?今儿有好事发生?”
如轾抬手摸了下脸,“有吗?这么明显?”
如轩嫌弃的睨如轾一眼,“你啥时候收敛过?一张脸像极了晴雨表,喜怒哀乐全在脸上。说说吧,什么事?让你笑得嘴快挂到耳朵上了。”
如轾被如轩埋汰,也不生气,反到笑得更胜了。
“你猜猜,今儿还有谁去慈恩寺上香了?”
如轩扬手不轻不重的给马一个鞭花,扭头看向如轾,问道:“谁?”
如轾看一眼车厢,挑了挑眉。
如轩回头看一眼车厢,再看如轾骚包的样子,说道:“谁?施三小姐?”
如轾朝如轩竖起在拇指,“聪明,一猜就中。今儿平夫人与施三小姐也去了。”
吕子钦听了如轾的话,心下了然,母亲为了这门亲事,也是煞费苦心了。
吕子钦斜靠在软榻上,自动屏蔽如轾的聒噪,想着高公公的话。
高公公将他送出养心殿,临别恳切的对他道,“六公子,咱家伺候皇上一辈子,看着皇上夜不能眠,咱家心里又心急又心痛,却又无能为力。
老夫人服的那个丹药,你看看,能不能向你那位友人再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