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犹如被冰针透心穿过般的疼痛从胸口开始蔓延,一浪接着一浪。
“呃啊——”
言树太阳穴青筋暴突,渗入骨髓的疼痛让他不禁大声呼喊。
接着他的牙齿开始打颤,浑身突然又像是跌入了冰窖一般寒冷。
言树扭头,吃力地将放在枕头边剩余的绷带咬住,防住自己咬断舌头。
此刻他的心里一直涌出一个词:觉醒剂。
这时,言树寝室的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像一只猫一样一跃而入。
言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房间已被人闯入。
觉醒剂,觉醒剂,给我一口,只要一小口就好!
他在心里疯狂呐喊着。
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厉害,整张床都发出了咔啦咔啦卡的响声。
突然,他发现有个人影正站在他的床前!
谁!
言树无法说话,他模糊一片的视线告诉他有个人现在正掏出一把闪亮的匕首,在他床头柜上削着什么东西。
可恶啊!我不想死得这么狼狈!
言树集中剩余的意志,将左手的绷带用火焰燃尽,又迅速对着来人使了一发火球术。
没时间看有没有打中,他开始设法解开右手的皮带。
忽然感到身上沉甸甸的,然后自己的左手被人迅速按住。
“要乖哦,该吃药了。”
是女人的声音!
接着言树依稀分辨出一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庞。
湖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脸颊上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几粒雀斑,充满魅惑感的鲜红嘴唇此刻正咬着一张从中间对折的小纸片。
“啊——张嘴。”
她说着,用另一只手按住了言树的下巴,食指一挑就将他口中的绷带取出。
言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现在正一张一合地打着颤。
她要给我吃什么!毒药?
言树想抬腿想将对方踹下去,却发现对方的膝盖正死死顶住了自己的大腿,她现在整个人就像一只猫一样趴在自己身上。
唰!
纸片里的粉末滑入言树的喉咙。言树一阵咳嗽无奈全部吞下了肚。
萨拉,早知道昨天就不该饶你一命!
只见她重又带上面纱,右手按着他的左手不放松,左手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嘴里开始念着言树听不懂的语言。
萨拉的手修长而又温暖,能感觉到手掌指根部位由于握剑而长出来的硬茧。
一恍惚,言树感觉自己轻松多了,忽冷忽热的疼痛正在渐渐远离。
难道,刚才吃下的不是毒药?
只见萨拉两手合十虔诚地祷告了一声,就从言树身上跃下。
“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为什么,要来帮我?”
“月之民的教义中不杀之恩如同新生,我的这条命请任意使用。”
说着竟低下头,右手按住左胸,单膝跪在言树床头。
“好,那就如我昨天说的,你坐上来自己动。”
“是。因为没有经验,做的不对的地方请指正。”
萨拉一撩裙摆,作势跨上床来。
“开玩笑,开玩笑,帮我把绷带解开吧!”
咦,眼里好像闪过一丝失望?
“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萨拉一边贴着言树俯身解开他右手的皮带一边解释道:
“那是神经麻痹素,能缓解疼痛。是用沙漠里的帝王蝎的魔核制作而成的。”
说着,她从自己深深的峡谷里掏出一支形状像粉笔一样的黑色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