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言树迎着她的目光,将她从脚开始直到她的头发尖都一一扫视了一遍。
竟然还穿着这身夸张的衣服,那我就不客气了。
面对言树肆意的目光,这次,少女竟也没有任何扭捏,用尖锐的目光回敬言树。
“没什么事就请回吧,这里不欢迎男生。”
“实在抱歉,再打扰一下,我叫言树,请问怎么称呼?”
“萨拉。”
“好的萨拉同学,颜佳苗昨天说是要拿个盒子给我的,不知道她临走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萨拉站在原地好像是在强忍住怒气,用凶狠的眼光盯着言树看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有,你在外面等着,我去取来。”
她说着就拉开帘子走了进去。
言树用目光追着往里看,发现里面漆黑一片,应该是靠窗那一侧也拉上了窗帘。
里面应该是更衣室。
不一会,萨拉就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她将盒子递给言树后就站在两扇帘子的合缝前,一动不动。
“谢谢,告辞。”
言树看了她一眼后,就退出了教室。
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这叫萨拉的女孩让言树浑身不自在。
言树没走多远,在走廊里就打开了纸盒。里面装着红色液体的小瓶应该就是觉醒剂原浆了,在盒子边缘还立着两封信。
他一一打开后迅速浏览了一遍。
第一封信正如颜佳苗所说,写信的人还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隐藏自己的目的,他还保持着理智,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正当的。
第二封信则完全释放了自我,将自己的心声袒露无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和他的感受是一致的。感觉已经彻底陷入了自我狂热状态。
不过转念一想,把“绝望”替换成“女神”,整封信读起来就通顺多了。
言树无奈地笑笑,将信纸翻到背后。
一股寒意瞬间从背后升起。
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疯狂而又工整地涂写中传递出一股邪恶的力量。
就像有个疯子正用他浑浊的双眼盯着你。
言树看了一会,感觉受不住,就把信纸翻个面。
咦,被人盯着的感觉马上就消失了。
这张信纸上有什么魔法吗?
言树又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每次他将黑色一面朝上就会感到邪气扑面而来;朝下就什么感觉也没有。
这封信一定藏着什么机关。
有东西藏在这些黑色的“绝望”里吗?
对了!
言树突然灵光乍现。
他放下信件,搓了搓手,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原地踮脚跳了几下,最后又连着深呼吸几口。
老子拼了!
言树咬咬牙,一把拿起信件,将黑色那面拿到眼前,与脸平行,脑子里不断放着“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渗入骨髓的寒冷猛地从黑暗中传递给言树的四肢百骸。
10秒、20秒、一分钟、一分30秒、两……
轰!
言树的大脑发出了蜂鸣声。
只见信纸上的黑色突然退去,信纸里似乎连通着另一个泛着苍白色亮光、鱼缸般大小的空间。
而在这空间里赫然放着一个头颅。
这个头颅上的眼球布满了血丝往前凸起;鼻子已经被削掉不见,只剩黑漆漆的两条缝;嘴巴开裂到了耳根,呈现出镰刀般的弧度;头发如海藻一样在水中飘散。
这是一颗被浸没在液体里的邪恶头颅,正在离言树鼻尖五厘米的地方盯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