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贵一激灵:“怎么样?她同意咱们开的价了没?”
李掌柜脸色难看:“她说她还要再考虑考虑。”
何为贵哼的声:“这女人也忒不知足了!那就先晾着她!做生意也是要讲缘分的。没那个缘份,再多的钱咱们也不强赚。”
李掌柜躬身道:“是!”又道,“东家,您二姑奶奶的孙女儿秦小姐过生日,今天到咱们铺子里挑了不少衣衫香粉。这已经是今年第六回了!”
“又记账了是不是?”何为贵嘿笑。“这事简单。你带着——”他左右一看,看到儿子带回来的桃花酿,随手一指。“你带一坛桃花酿和今年她家所有的账单上门给她庆生!”顿了顿,毫不心虚的道,“这可是九华宫的极品桃花酿,便宜她们了。”
李掌柜笑道:“我明白了。”
何为贵这个人,可以占他点便宜,他也不会计较。但是绝不纵容亲友团予求予取。
李掌柜带着桃花酿和账单,在何家二姑奶奶孙女生日当天,登门拜访。
二姑奶奶怎能让人搅黄宝贝孙女的生日会?她可是宴请了城里许多贵妇小姐呢!一看李掌柜那架势,她就知道情形不妙。立即让人带他下去结账,心中怒极:真是个小器的没眼见的!不过拿了他家千两银子的东西就盯着不放。为富不仁!活该娶那么多老婆就只生了一个儿子!在九华宫做个小卒了不起么?迟早败光他的家业!
“九华宫的极品桃花酿?”客人中有不少女眷知道她家有个亲戚的孩子在九华宫为徒。不由心生艳羡。“那真是远近闻名啊!”
西楚谭家的女眷也来做客。谭家的小女儿谭玉亭瞧了眼今日主角秦袖厚厚的脂粉涂得雪白的面孔,掩袖低笑:“九华宫的桃花酿名气是大,但若真的有效,怎么秦袖的脸至今还没养好?”
秦袖小时候皮肤白净,也算玉雪可爱。可是不知什么缘故,十岁时脸上生出许多黄斑来。无论怎么请医用药都去不掉。只好每日里在脸上涂层白粉遮掩。
“谭小姐还不知道吧?何家那位公子,在九华宫是有名的冤大头,他能拿到什么好东西!”
“原来如此。”谭玉亭登时脸露无趣之色,“我还以为何家多大的本事呢。连千机峰的极品桃花酿都能弄到。”
二姑奶奶性喜贪好小便宜,明明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的还要瞎显摆。这次为了孙女的亲事,硬是办了场生日宴请来诸多夫人小姐,只为给秦袖打出名声,招个好夫婿。
便有好事者起哄道:“秦老夫人,桃花树下赏桃花,何不让也咱们尝尝闻名遐耳的桃花酿的味道?”
二姑奶奶哪看得上何长东带回来的东西?可又碍不住面子,笑道:“这些只是凑趣的玩意儿,上不了台面!”
“秦老夫人这话可不对。九华宫的东西哪有不好的?”
“就是,莫不是老夫人舍不得?”
二姑奶奶干笑:“怎么会呢?”她被人挤兑得没法子,只好命人取了酒来。盖子一开,酒坛口竟是冒出股袅袅白烟,瞧得诸人惊咦了声!
桃花清雅微甜的香味悠悠的飘入众人的鼻中。谭玉亭大为惊讶:“瞧这模样,倒是真不差!”
二姑奶奶也是楞了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家子还真送了好东西给她孙女?
待轻粉嫣然的酒水落在杯中,厅里一阵古怪的静谧。
谭玉亭惊呆了:她家也算是西楚修真家族中的名门望族,她父亲谭望鹏是武城主的心腹干将。她从小耳演目染,却也从没见过灵力这么强的灵酒啊!
一时双手轻颤的举起酒杯放在唇边轻轻一抿,桃花的幽香与米酒的甘冽清甜完美的揉合在一起,精纯的灵气迫不及待的从喉间散向四肢百骸。滋润识海清洗筋脉,脸上不由自主的泛红。谭玉亭打了个激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秦老夫人。”谭玉亭颤声道,“请恕玉亭失礼,先行告辞!”她一走,其他的客人竟也相继告辞,秦老夫人留也留不住,脸都青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她们怎么说走就走?!”
管事来禀:“老夫人,客人们出府后都往同一个方向去了!”
“哪儿?”
“自然是大爷爷家里。”秦袖抱着酒坛如抱满怀的珠宝,“她们买酒去了。”
何为贵被突然间涌上门求桃花酿的女客们的热情吓懵了。
谭玉亭一马当先踢开他家的大门,后面跟着群娘子军,气势汹汹:“何老板!九华宫的极品桃花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