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总是彻夜长谈,如今老族长不在,许多能人都不来咱们李氏二房里走动了,连五姓七望里的其他族长也不再过来,当真是人走茶凉!
老族长当年虽说只是个队正的名头,但总是带着千军万马厮杀于大江南北,谁敢小看一眼?
那是何等的威风,又是何等的厉害,唉……啪!偏偏却被那小人暗算一场,此仇不报我便是死了也无法瞑目,更无法去见李氏的历代祖宗,也无颜去面对我林家历代先祖……”
看着拍桌子的林大家长一把年纪的痛苦成这样子,李钰也是心疼的不行,铁骨铮铮的英雄人物气成了这样,李钰也只能尽量说些轻松的话来转转林大家长的注意力了;
“大家长休要发怒,如此正中了那些贱人们的下怀,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李氏二房又要失去一个参天大树了,那才是更大的亏损。
这仇一定要报的,他们敢重伤我阿耶,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只是大家长你一定要注意身子,可别撑不到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回过神来的林大家长咬牙切齿的说道;
“郎君放心,我虽然六十多岁,可是依然能食三斤羊肉,照样拿的起铁枪上阵厮杀,我林家几千死士都清楚的把仇恨记在心里,往大了说,咱们整个李氏二房都记着那笔账,我也会好好的活着,只等着时机成熟的时候,郎君您制定好策略,将来我还要亲自上阵,我要他李三郎人头落地,才能给上代族长报仇,才能消去我这心头之恨。”
“会的,会叫你如愿以偿的,不过……有句话我忍不住要问,若是狭路相逢你碰到那边的林家分支……又该当如何?”
“郎君您不必担心这点,当初我们林家先祖上有亲兄弟三个,分别被老祖宗安排,护卫着陇西李氏的上三房,
其他几房的禁军护卫,可都不是我们林家人,所以咱们上三房一直都是走的最近的,郎君您有所不知,咱们陇西老窝里,只有上三房的第一代族长才是当年老祖宗族的嫡亲子分家,其他的不过都是庶出子分家,我们林家三个先祖的血脉根本不会老祖宗被分出去跟着庶出的。
这上三房里头族人奴仆也都是祖上有各种亲戚关系,虽说已经血脉很远了,不过各家各姓都记载的清楚明白,乱不了辈分的,咱们上三房一直都是不分彼此走的很近,所以咱们老族长当年才能借来大房和三房的人马一块儿上阵厮杀。”
“啊?阿耶他老人家居然能借来大房三房的禁军使用?”
看到这年轻的小族长好奇宝宝的样子表情,林大家长满面春风,得意洋洋的显摆着自己知道的故事;
“是啊郎君,最多的一次,武德三年,太上皇遇到麻烦被十八路反王围困,危在旦夕之间,叫人带着他那房的族长令牌和亲笔书信回陇西老窝里求救,当时就是咱们老族长出马,接了大族长的令牌,然后带着整个陇西除了太上皇那皇家一脉的九房以外其他八房族人男丁一块儿出动,解开了困局,这才灭杀了对手,一次奠定九五至尊的基础。”
正在说话的林家大家长被李钰打断;
“我一直有个疑惑,今天你又说到这里了,我实在忍不住想要问个究竟,既然阿耶如此厉害,功劳这么多,为何当年只是个队正?
千万别说因为柳都尉的事情,我也不是傻子,那件事挡不住阿耶的功劳,况且阿耶身份尊贵无比,乃是上三房的当家族长,怎么可能一直是个队正呢?”
李钰的话一说完林家正堂里的人许多都是低着头,林无敌父子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林大家长无奈的叹了口气;
“郎君有所不知,许多事情看族长不让告诉您的,上代族长和太上皇从小就脾气不合,还揍过太上皇好几次……”
“什么?我的天呐!”
李钰听得从太师椅里蹦跶了起来,惊的一头大汗,林家大家长不停的点头肯定着恐怖的过往;
“属下没有说瞎话,这些事儿老一辈的族长族老们都知道,咱们二房一直和他们九房不太对脾气,可是却没有任何深仇大恨的,
不像那该死的东西们,对咱们下死手,九房的族长哦对,现在人家是尊贵的太上皇了,太上皇年轻的时候就和咱们上代族长脾气不对,咱们老族长的脾气又直接干脆,所以两家族长小时候经常打架的。”
林无敌怕父亲说不清楚,以至于郎君误会赶紧趁着空挡插了一句;
“启禀郎君,几十年前两家族长都年轻气盛,打架的事儿是有得,不过可没有族人们插手,哪个族人也不敢上前的,都是两个族长兄弟之间自己闹腾。
至于为何咱们上代族长一直都是队正,这也有许多的原因存在其中,打架只是其中一个罢啦,
更重要的是,咱们这边本身就尊贵无比,而且后盾坚强,陇西李氏上三房又如同一体,势力庞大无比,倘若一旦开始正式封官之路,咱们上代族长的身份和军功,最后铁定是一路上升,就是做个掌兵的太尉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家那一房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一直都是不记载老族长的任何军功,也从来不往本册上写的,何况上代族长交友遍天下,许多英雄豪杰都是老族长的兄弟,他们皇家那一房哪敢给咱们上代族长任何实权?说得难听点……不来打压咱们二房就是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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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钰听得不停的点头;
“吓我一跳,我以为两家是死敌呢,原来是儿时的嬉闹,这我就放心了,说起来无敌你分析的最是有理,阿耶的功劳和身份威望,都注定了皇家那一房要忌讳很多问题的,不封官也是正常情理之中,这个我不意外,只是阿耶竟然如此喜欢战阵厮杀,真是叫人无法理解太多了!”
林大家长这次也笑了;
“人活着总要有个爱好的,所谓好着好,务着务,比如我们林家每代大家长的使命就是护卫咱们二房族长的安危大事,也乐此不疲,而咱们上代族长就这厮杀一个喜好了,
大房的大族长乃是咱们老族长的侄子辈儿,三房也是如此,三家族长年龄都差不多,最是投缘的,因此都紧着咱们老族长折腾。”
李钰捂住嘴笑得不行;
“这个我倒是知道,去年年根儿底陇西老窝那边过来串门的时候,我还傻乎乎的不知道问那一群族老们称呼个什么,还是刘老夫人告诉我要称呼他们做兄长的,当时我笑的不行,一群白胡子老头管我叫兄弟……我还记得大房里一个族老都六十多岁了,还要给我行礼称呼我为叔父,笑死我了都。”
除了李钰一个人偷笑其他人可都严肃的不行,林大家长更是如此;
“郎君您别笑,上三房的祖先都是一母同胞,且族谱里写的清楚明白,各人的辈分一点都不敢马虎的,当然要规矩章法了。”
“嗯嗯我都知道的,林大家长不用担心我,陇西老窝那边我不会乱了辈分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