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面无表情的看着庄子方向;
“我很期待我也想看看他们挨鞭子的时候,会不会后悔自己的鲁莽行为,不要想着糊弄,林家会安排人亲自看着你们邹姓长老执行家法的,鞭鞭吃肉见血这是天下五姓七望门户里的铁规,谁也不会糊弄也不敢来糊弄!
一个大家族只靠族人自觉是很难维持下去的,想要在这个世上立足不倒,就需要铁律严规来约束人性里的贪婪,和各种欲望。
否则一念成魔,都把魔放出来就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一个家族一个大门户不论它有多大,多尊贵多厉害,毁灭的前兆通通都是不把规矩当一回事儿,这就是为什么所有大族大户里,反复不厌其烦的说规矩提规矩的道理了。”
邹淑仪看着吃惊的几个手下,又看看家生子这边都是一脸轻松的样子,想了想这才忍不住开了口;
“没有什么可怕的,规矩再大,惩罚再厉害,就是打死人又如何?收拾不了规矩人,收拾不住不犯错的。只要你安安生生的不去犯错,一切家法规矩又能耐我何?”
李钰听了邹淑仪的话眼睛一亮,伸出双手拍了三掌;
“说得好,娘子可不愧是读过书的人,此话一语中的,家法再大也抽不了守规矩的族人一鞭子,守住了规矩就能享受安生日子,
且只要守住了规矩就能来享受好日子,比如灾害之年不论情况多严重,咱们的族人都不用担心,府里自然会想尽办法叫所有族人都有饭吃,而且还要吃的饱饱的。
出门在外任何人敢来欺负我李氏二房的人马,查明了前因后果之后,自然会有整个李氏二房给你撑腰。
以血尝血,以牙还牙,怎么伤害我李氏族人的,就十倍的还回去,这一条也是咱们李氏二房的规矩其中之一。
其实只要是个明白人,就能看懂一大半规矩家法都是来保护族人的,一小部分才是对应的惩罚,你们在外头过得散漫习惯了,才会觉得规矩太大,其实一条一条的去分析一阵子,就能知道其中的好歹了。”
讨论完了家法规矩李钰轻松的问邹淑仪;
“你知道了这些之后,心里是不是又轻松了一些?”
邹淑仪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李钰是想着一次性把邹淑仪心里的结打开,这样有利于她今后的差事,因为李钰发现最近的邹淑仪总是顾及这个那个的,束手束脚有些放不开手段,长此下去可不是个好事儿。
“那你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去在乎那些风言风语了?”
邹淑仪又看了一遍周围的人群,再次看向李钰的时候眼神变得坚定无比,态度十分强硬的摇摇头。
“不错!你能自己想开了最好,你看家生子就不敢来笑话你,也不会背后来说你什么,首先你身份高贵,是我李氏二房的农耕大管事,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来笑话你什么,其次你亲近族长这件事上在李氏族人的眼里是很正常的,不知道亲近族长的岂不是憨货一个?
也只有你们邹家姓的人才会去胡言乱语的,等着他们背熟了族规,自然就不会有人再来说你什么了。
若是以后还有人嘴痒,你们邹姓的长老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到时候被抽的一身是血就能学会闭紧嘴巴了。
有时候不是我心狠,也不是族规无情,而是出了血受了皮肉之苦才能叫人长住记性!
你们邹姓和其他十九姓不一样,外来的没有讲过规矩,横马竖枪的我行我素所以需要林家来多多约束。
关于你们邹家姓守规矩的事儿,我也请林家的大家长去府里商量过一次,林家老爷子说了会派专门的一队人马,由两个管事的领着,手把手的教你们那些长老处置问题。
林老爷子说新来的没有吃过苦头,要不就是吃一遍苦头才能安生,要不就是经过多年的学习才能知道规矩的重要性,所以林家的大家长认为你们邹姓要想安生下来恐怕要折腾许久的。”
邹淑仪回忆一下庄户们的散漫之处确实连家生子一半儿都顶不上,许多人家都是以前那种老毛病不改,简直叫人头疼。
邹淑仪想到这里点了点头;
“林大家长说的没错一句,就该好好的收拾一遍,叫所有人都长个记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都心里有个尺子,免得将来惹了大祸又来埋怨没有说清楚规矩。”
“是啊,你能这样想最好了,长痛不如短痛,早晚要疼一下的,所以我支持林家的大家长的安排,仔细认真的盯住你们邹家姓的所有人。”
关于吕管事说的另外一些事情,我也可以明白告诉你们,府里不怕多出几个管事的月例。
二管事的月例一个月无非就两贯,你们这里就是再加十个人又能多出几个银钱出来?不过就是每个月多开支了几十贯的事儿吗!
明天开始你就赶紧找人,十几大姓任你挑选,当然了你们邹姓的人马也可以挑选上来的,不过得仔细查清楚人的品行,莫要找来一些好吃懒做怕吃苦出力的,当然了像周娘子和吕管事这样踏实苦干的来多少都不怕。”
邹淑仪点了点头打开心结的她立马又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差事上;
“郎君放心,奴家今日就要放出风声,不论是哪家哪姓的,都要查清楚底子,好吃懒做的可不能来我这里。”
旁边的邹淑娟弱弱的来了一句;
“启禀郎君,二管事不是一个月两贯月例,您方才说顺口了呢!”
李钰听邹淑娟说话立马扭过头看着那面貌更加娇嫩一些的美人儿;
“没说错,我李氏的二管事向来都是两贯月例,大管事都是二十贯,多少年了一直这样,你们之前是外人当然不知道入了户籍之后的价钱了,下个月开始你们家大管事就是二十贯,你们几个都会领到两贯的。”
邹淑娟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个女人蛋子还能拿月例有差事,更加不敢想象还能拿大姐那样的天价两贯月例,听了族长的话大长着嘴巴十分震惊。
别说邹淑娟了,周王氏和吕宾都是不敢相信的样子,连邹淑仪自己都有些害怕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二……二十贯一个月??”
“是啊,你不信问问探春便知。”
李钰旁边的探春微笑着解释;
“没错,大管事们都是二十贯一个月,要不然为何人人都想做大管事?”
邹淑仪拍着心口惊呼;
“天爷呀,咱们李氏的日子过的真是吓人,想想以前没有逃难那时候的安稳日子,辛辛苦苦的种着地,有吃有喝的已经很是不错了呢,可是再比比咱们这里和叫花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探春是个直性子立马跟着一句;
“便是现在已经结束了兵荒马乱新朝安定了,外头的百姓对比咱们李氏的族人,依然还是叫花子一个的。
一年到头衣衫也不加几件儿,穿过来穿过去还要缝缝补补的,身上那么多补丁,就吃个饭还不舍得吃饱饱,可不就是叫花子吗?”
探春这话说的,邹淑仪这边五六个邹姓逃难来的管事都情不自禁的红了脸面,不由自主的看看今日穿的衣衫,还好都是新的没有补丁。
可不是嘛!几个人心里都觉得探春这小娘子也有没说错什么,自己这些人家以前没有逃难的时候不就这样吗?
不过话说回来了谁家舍得年年给家人们加新衣服?还加几件的?那不是浪费钱吗?
年年加新衣,顿顿可劲儿的吃饱肚子,这简直就是败家子儿一个,如此不会过日子要被人笑话死的,唉……和人家李氏二房的族人比上一比,你说不是叫花子~谁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