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巨大的款项,倘若是弄乱了,又或是账目不清不白,恐将来难以交差。”
“恩,你只管放心去办差,我已经知会过管事的王家娘子,这大事上,自有王家娘子给你撑着,
账目银钱,也会有司徒家娘子,派人协助,你们三方合作,想来也不会出了什么差错。
好啦,好啦,任务繁重,你别耽误了,这就去干活吧。”
“额,是,谨遵家主吩咐。那小人这便去了。”
“走吧走吧!”
老梁真心不想走,还想再讨论商议一番,毕竟,一次性购买四万贯银钱的土地田产,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一次买卖了。
可家主明显不想听他废话,他也是无可奈何,
只能赶紧回去,将手下其他两个二管事纠集起来,先传达一下家主的意思,再好好商议一番。
“娘子,”
“回来了?怎么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司徒云砂看着去出恭(拉粑粑)回来的桃红,眉毛紧皱。
这还在王娘子屋里呢,可不叫人笑话自己,连个丫鬟都管不好。
“奴婢错了,打扰了两位娘子的雅兴,还请恕罪。”
小桃红被自家娘子教训,顿时一脸的委屈。
王可馨笑着劝解司徒;“妹妹不必责怪于她,都是贴身伺候的,再说我也不是外人。”
“还不谢过王家姐姐?”
桃红赶紧对着王可馨蹲了一礼;“多谢娘子宽恕。”
王可馨笑着摆了摆手,才将一枚黑衣落在棋盘一角。
妹妹可得注意了,我这大龙已经成型,你可得小心应付。”
司徒云砂笑言;“姐姐棋艺精湛,妹妹那里能是对手!我就下这里吧!”
落下白字,司徒云砂方才问向桃红;“何事如此慌乱?”
“启禀娘子,郎君在前院,与那掌管土地田产的梁管事,已经会过了面,梁管事也回去了。”
“方才郎君到此,已经说过了此事,偏你就是大惊小怪,这有何惊慌的!”
司徒云砂一脸的不悦之情。
“娘子容禀,听郎君身边的百合说,郎君与那梁管事商议的是,去买河道两岸上的田产,
且还说,要买十箭之地,说什么上下三十里的距离……”
“叮咚!”
王可馨举起来的右手,顿在半空之中,手中的黑色棋子,掉到棋盘之上,又跌落在地。
“什么?”
司徒云砂也是一声娇呼。
“十箭之地?还上下三十里?”
桃红不停的点头,生怕自家娘子不相信;“奴婢不敢说谎,倘若娘子不信,可将百合找来对质。”
“不必了,你跟着我多年,从来没有说过半句谎言。
我怎能不相信你,只是,这么大的买卖,就是将县子府的两个钱库搬空,也凑不够半数。
郎君如何能有,如此离谱的想法?姐姐可知其中缘故?”
王可馨见司徒云砂询问,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
“我与妹妹几乎整日不出这内院二道门外,妹妹不知道的,我也是同样疑惑!”
两人好好的心情,被桃红这一番话,整得眉头紧皱。
王可馨心里那叫一个波涛凶涌,自己怎么如此命苦,之前父亲被陷害入狱,生生的气死在牢里,
总算天幸,有老县男搭救,脱离苦海,又将自己指配给这小郎君做妾,
当真老天有眼,这小郎君,不但文采斐然,又善于变通,
铁锅美食,马蹄靴子,随便折腾个花样,都是想人所不能想,及人所不能及。
自己一直为能与此等如意郎君相配,而沾沾自喜。
这一眨眼的功夫,那小郎君竟就折腾出如此大的动静,
这县子府,经过四代人的努力积累,府库丰满,粮仓充盈,
如今却要化为乌有吗?
郎君这想法,败家只在顷刻之间也。
司徒云砂几乎和王可馨想的差不了多少。
自己才过了一年不受罪的舒心日子,也得到了郎君的承诺,这县子府里终有她一席之地。
可如今,还未正式上任,就要镜花水月,如何能不添堵?
也不知,这败家的想法,是何人教唆于郎君,当真该重重的打上五十板子,最好是直接打死了才好。
犹豫了半晌,司徒云砂,紧盯着王可馨;“王家娘子,兹事体大,你我姐妹,可不能看着郎君跳进万劫不复之地而不顾,
老县男,将我俩救出火海,又许配于郎君做妾,这其中也有看顾之意,
如今正当紧要时刻,你我姐妹可要好生相劝于郎君。”
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司徒云砂连姐姐也顾不上不叫了,
直接称呼王家娘子,由此可见,李钰的一句话,产生了多大的轰动效应,又白痴到了何等地步。
王可馨也是同样忧心如焚;“司徒娘子放心,我晓得轻重缓急,
此事只我一人劝说,恐难凑效,妹妹可得与我一起,共同进退才是!”
“姐姐放心,此一事,妹妹必定是站在姐姐这里的,坚决不能动摇,
这李家,也不缺那些土地田产,何必要伤筋动骨,搭进去四代人的积累。
如此这般率性而为,当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若是不将郎君劝说住,任由其折腾下去,恐怕这李家四代家主,沉淀下来的基业,将要在顷刻之间,就毁于一旦。”
两人正要商量,下一步该如何劝说自家郎君,就听见李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什么李家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哪有两位娘子说的这般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