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仲堪年纪虽老,但惯走山路,过来不过气喘吁吁,书手完完全全是个文人,只会抄写,上岭又下岭,走到果园已经说不出话了,只递给陈晓宇一份符。
官府的文书多不胜数,朱仲堪曾经专门介绍过县乡文书,可陈晓宇根本记不住。好在他是识字的,只见符上写道:‘崇教乡至坪里耆长朱佛佑即日至县衙以议民乱之事,符到奉行。’
此行之左写着日期以及写符人的姓名官职。不是知县,而是县尉,然而这个县尉不是原先的钱姓县尉,已换成护送知县逃离的禁军都头吴勇。大概是升任县尉颇为得意,除了写明自己的差事之外,吴勇还在符上写上的自己的官名:守阙军将。守阙军将陈晓宇是听过的,当初知军蔡挺正要给他守阙军将的官身,被他拒绝了。
完符文,喘过气来的书手才道:“你既是至坪里的耆长,当速速与我赴县见官。”
耆长不是年纪大就是家宅大,如此年轻的耆长书手也是第一次见。带着些怀疑同时他还有一些担忧,不过既然麻斜村户长说此人是至坪里耆长,书手也只能当陈晓宇是至坪里耆长。
“甚么事?”陈晓宇早有心理准备,还是问了一句。
“符上写了甚么事就是甚么事。”书手打量陈晓宇脸色,又看看一旁的朱仲堪,目光有些畏惧。“县尉以符相召,还是请耆长快到县衙当面话事更好。”
“当面话事?”陈晓宇笑了笑,之后笑声一敛,正色道:“好,就到县衙当面话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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