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和段少连两人进了清风殿,便看到正前方的宝座上,坐一个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耶律宗真今年不过是十八岁,已经亲政两年,比大宋官家赵祯,两人在年纪上相差极少。
“外臣范宇、段少连,见过陛下。”范宇和段少连一同躬身道。
耶律宗真一笑,微微抬手道:“两位宋使一路辛苦,免礼吧。但后日才是正旦大典,不知今日求见,可有什么要提前准备的吗。”
范宇笑着拱手道:“外臣远道而来,岂可正旦大典之时再见陛下,岂不是少了对于陛下的恭敬之心。今日来见陛下,便是一瞻陛下天颜。如今一见,便可确认,陛下身体安康矫健,有虎踞龙盘之势,实是帝王气象。外臣不胜欣喜,祝陛下万年。”
段少连不由心中不屑,什么化被动为主动,什么前来告状,全是胡胡说。这一进门便将马屁拍的五颜六色,哪里有告状的意思。
耶律宗真听了范宇的话,便哈哈大笑,摆了摆手道:“安乐侯文名动两图,这口才也果然了得。既然安乐侯来到宫中,那朕便向你教育一些诗词上的学问也好。”
自听到两位宋使前来求见,耶律宗真就猜这两人前来告状。因此,也想岔开话题,分散两人的注意力。
可是范宇当然不能让对方如意,他急忙道:“陛下,我们此来,除了想见陛下一面,还想对萧相公提些意见。”
“哦?安乐侯想对萧卿提些什么意见,尽可说与我听。若是有道理的话,便让萧卿照作也无不可。”
耶律宗真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免得他自己尴尬。
范宇看了一眼清风殿外,摇了摇头道:“萧相公好高骛远,做事急躁粗糙。其所做所为,有失大辽国体,也有损大辽的威风,更没有一个宰相的心胸和处事手段。今日,我与们两人应约与萧相公在宰相府见面。可谁知道,这位萧相公一言不合,便将我们两位代表宋国的使节,给软禁在了宰相府中。现今,我们两人来见陛下,便是请陛下给我们一个说法。”
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耶律宗真不由有些头疼。果然,这件事情是绕不过去的。
“竟有这等事情吗?”耶律宗真变颜变色道:“若是萧惠他敢这样做,朕定不会轻饶了他!不过,萧卿毕竟是我大辽的宰相。并非不信两位使节的话,而是不能轻信。总要让朕将事情调查明白,再给两位宋使一个公道。”
段少连脸色一缓,便想说些什么。
范宇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道:“陛下过于仁厚,要知道萧相公此举过于目中无人。我们两人所代表,并非是我们自己,而是我大宋官家和朝廷。若只是慢待,倒也不会有何后果。可是萧相公所为,便是辱我大宋国。自澶渊之盟后,从来无此等事发生。若是萧相公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恐于两国关系不利。”
耶律宗真不由嘻笑一声道:“安乐侯,你这么说,莫非宋国还敢向我辽国出兵不成。”
“我大宋当然不会轻启战事。”范宇正色道:“不过,若是连辽国一个宰相,都对我大宋使节如此蛮横,那两国便不再是兄弟之邦。既然如此,岁币便也取消就是。若是辽国不满,攻打我大宋,便如当年澶州之战一般,或可有机会全灭不义之师。”
范宇所说的,就是当年的澶渊之盟立约之前的一战。那时辽国军队在澶州城下进退不得,而大宋勤王之师云集。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大宋这边。若是当时宋真宗肯下决心一战,辽国是非常危险的。
耶律宗真皱眉不已,这安乐侯怎么不象其他宋国使节一样知道变通,是个不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