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半晌没有说话的秦况开口了。
不知为何,雷小闪觉得秦况的声音和先前有些不一样,少了几分温度,衬着这黑黝黝的山林小路,显得阴寒而幽冷。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目光极快的朝秦况那里瞟了一下,只看到他刀削般的侧脸,挺且直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唇角,以及弧度优美流畅的下颌线,和之前一般,很俊很好看,甚至还比以往多了一丝笑意。
可是,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有了一股幽冷的寒意。
秦况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雷小闪看他的那一眼,神色未变,仍然噙着一抹浅笑,自顾的向前走着。
雷小闪看向刘墨和王金屋,甚至还捏了一下一直牵着她的手的谢宝盖的小胖手。
示意三人看向秦况。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她以口型问道。
虽然天光已经暗到一定程度了,可是以他们几人的目力,离得这般近,如此交流,并不会有障碍。
刘墨和王金屋摇摇头,他们只觉得这里古怪的紧,倒并没有觉得秦况有哪里不对劲的。
至于谢宝盖,他的小胖手虽然还被雷小闪握在手中,在雷小闪捏他胖爪子的时候甚至还忽闪着大眼睛疑惑的看了雷小闪一眼,并且雷小闪确定,他一定是接收到了自己方才那一句以口型表达出的问话,可是接下来,她和谢宝盖似乎就像中间隔了一个屏障一般,无法交流了。
“宝盖,宝盖!”雷小闪连唤了几声,谢宝盖根本没有听到,目光仍然直直的看向前方。
“小闪姐,这是怎么回事?”
雷小闪没顾得上回答刘墨,转头去喊秦况。
同样,连喊了几声,秦况并没有应答。
“小闪,到了!”
正在这时,王金屋忽然道。
雷小闪一怔,刚想问到了哪儿,转眼间就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排三间土墙瓦房,说是瓦房却也不太准确,那一排三间房正中间的那间屋顶是瓦片,旁边的两间却是茅草。
房子前方是一个小院子,院中有一颗梨树,此刻白蕊梨花正盛放,只是因为梨花之白,无法让人感到春的热闹,伴随着微微花香传递给人的却是一股清冷幽寒。
院子前面围了篱笆,篱笆上爬满了不知何种植物的藤蔓,已经看不出来篱笆的原貌了。
有炊烟自屋顶的烟囱袅袅升起,不知何时,耳边已经断断续续传来了鸡鸣狗吠之声,以及各种或能听得懂或不太听的明白的乡村俚语。
这早已不是那条幽暗狭窄的小路了,而是一派悠然自得的田园风光。
“宝盖,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看到的?”
雷小闪听王金屋问道。
只是谢宝盖人虽然在这里,行动间似乎也并无异常,却对王金屋的话充耳不闻。
神魂早已不知飞向何处
而秦况的情形显然与谢宝盖一般。
“小闪姐,眼下是个什么情形,这里……那些走在我们前面的人呢?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说到底哪一副场景才是真的?”
刘墨揉了揉眼睛,又使劲眨了几下,觉得眼前的场景已然不能再真了。
可是之前那条小路也不像假的,他还记得路边的荆棘划到他衣裳他用手拨开的时候,手上被拉了一个口子,想到这里,他看向自己的手,那条口子虽然已经不再渗血了,可是仍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