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麻烦帮我扯块布!就要这一块。”
“哎呀,姑娘真是太有眼光了,这个花样,找遍整个应天府,也只有我这一家有。”
“又吹牛了不是?”灿儿笑道:“又不是不买你的,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嘿!你这小丫头懂什么,这个花样的布都送顺天府去了,应天府还真是只剩这一匹……姑娘,我给您包上?”
花荞点点头笑道:“我娘天天织布,自己就没穿过什么好看的花样子,这块布送给我娘最合适了。”
“姑娘真是有孝心,既然这样,还多一截也不多收您钱,您自个还能做件小比甲,和您母亲来个母女装!”
“这主意不错,我娘一定喜欢!”
回到家里一看,呼延锦又往马车上装了不少东西,他笑着说:“都是给师傅、师娘带的。我已经跟皇太孙告了假,送你回去,我再回来。这个……是皇太孙让我交给你的。”
呼延锦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他心里早给撕了几万遍,不过,他更希望由花荞来撕。
花荞直接打开信封,掏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
暮色人初静,秦淮月黄昏。
金陵只一洲,洲上双酒樽。
薄酒未解意,微醺却情深。
君来有丝竹,切切不掩门。
“为啥给我这个?我对写诗没兴趣。”花荞把纸叠起来放回信封里,递给灿儿说:“拿去烧了。殿下的字,留着不好,别让好事之人捡了去。”
呼延锦不相信她没看懂皇太孙的意思,一脸问号的看着她。花荞歪着脑袋贼兮兮的笑道:“今晚……我们再去街上……大吃一顿吧!”
说完便蹦蹦跳跳的回房去了。
呼延锦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如同平湖起了巨浪:她是为我才装傻……真是个傻姑娘。我也豁出去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争,我也不放手!
就在花荞和呼延锦在长街上大快朵颐的时候,金陵洲上朱瞻基正背着手长身而立。
“殿下,不是老奴说您,您今天写的条子也太隐晦了,人家姑娘,不一定看得懂您诗里边的心思……”李福的话,听上去怎么不像是在安慰人?
“是吗?她冰雪聪明,又怎会看不懂?”
朱瞻基看着茫茫江面,一轮弯月映在水面上,却斑斑驳驳,跌成了银亮的碎片。看来,姑娘心里没有他。那她心里的人是谁?呼延锦?朱瞻基不愿意去想。
“倘若她真的看不懂,那就是孤看错了她,如此愚昧之人,如何配得上孤的一片心意。”朱瞻基转身往船舱里走,又吩咐到:“碎玉坊不是来了几个异域舞娘?去,悄悄带了来。”
没过多久,四位西域打扮的舞娘,跟着李福,进了这包裹着红光的金陵洲。
这一夜,春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