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考生进去的前一天晚上,是由谁来检查书屋,给书屋上锁?”
易呈锦像是嫌铁钳不够烫,将火钳往烧得通红的炭盆里一插,炭火内部得了风,“呼”的烧起来,火星张牙舞爪的飞得半人高,把刚刚镇定下来的刘管事热出一头汗。
“是......是小的。”
“书屋里的冰桶是不是给考生降温的?”
“是,是的。”刘管事那一头热气,还真需要些冰桶降温,可他一说完,立即后悔了,忙说道:“不不,没有冰桶,房间是放的是水桶,装着给他们洗脸用的水。”
“刘坚,现在我们怀疑是你,杀了罗文亭!”易呈锦将手里的铁钳狠狠的往炭火里一插,厉声喝道。
“不,不可能!钥匙一直在徐之锦手里,搜查书院的时候,罗文亭还在书屋里考试,我想杀他,也得进得去......何况我与罗文亭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没有作案动机啊……”
不错,这个理由充分,之前审讯的都头,就是这样被绕进去的,话一说完,连刘管事都暗暗佩服自己沉着冷静。
“假如是你先杀了罗文亭,再把钥匙交给徐之锦呢?”
“不……不可能……死人怎么可能考试,何况几位都头都看见了,罗文亭在里面考试……”
“那不是罗文亭,而是陈璇!和你一起杀了人的陈璇!”易呈锦盯着刘坚,斩钉截铁的说。
“不,不,怎么可能是陈先生……陈先生不是跑、跑了吗?”刘坚抬起袖子擦了把汗,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这里有点热……若是陈……先生在房间里,门从外面锁着,他不可能出来啊……这怎么可能……”
“会有证据的,只要他在房间里待过,就一定会有证据!”
站在几个高大男人身后的花荞,忽然坚定的说。
呼延锦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到:“把刘坚收押,拿到证据,看他如何抵赖!”
次日一早,易呈锦一行再次来到了梧桐书院,昨夜抓刘管事时间太晚,都没人知道,今日看见府衙又来人,大家都觉得奇怪,探头探脑的看着这群人。
到了书屋门口,花荞拦住大家,只她和呼延锦二人进去。
房间里地上的水虽然已经之剩下淡淡的痕迹了,但空气仍然沁凉,就像是人们常说的“阴气重”。
房间不大,但比实际上的乡试、会试考试的号房大多了,因为这里多了一个单独的茅厕。茅厕用一块厚布帘遮着,为的是挡住里面的臭味散发出来。
这布帘看上去灰扑扑的,又紧挨着茅厕,让人避之不及。现在,呼延锦就站在这块布帘的旁边,他顺着帘子往上看,挂帘子的两头,似乎都被扯断过,上面还留有断头的绳子。
呼延锦正在想这块布帘被扯下来会用来做什么,忽然听到花荞说:
“我需要爬到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