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快把这小子的手给剁了!我还要他赔我的一只眼睛!”喊叫声从远处传来。是那个之前被张宏正斩出的血箭打翻的鬼仙散修爬了起来,他一脸的血肉模糊,一只眼睛也是彻底变成了一个血窟窿。原来刚才打在他头脸上的那一记血箭只是将他给打瞎了一只眼,却没让他昏过去。
此刻这鬼仙散修手中闪动着一蓬绿色光芒,原来是他趁着旁人都以为他重伤昏死过去的时候悄悄取出了一张符咒在一旁激发,这张似乎是生法境的木行法术,在张宏正没留意之下瞬间就将他给制住了。
看着那些紧缠的藤蔓,藤蔓上的尖刺都渗出血迹,应该是扎入张宏正的肢体血肉中去了。平小志眼中凶光一闪,刚刚在心中艰难无比地就要翻过去的坎忽然消失,他面前似乎又是通达一片的广阔天地,他握紧手中的断刀朝着一处藤蔓露出的缝隙猛刺而去。
雷光爆现,所有藤蔓枝叶都根根断裂,一道刀光在雷光中闪出掠过平小志的身体,然后前冲中的平小志就无声无息地断成了两截滚落在地,鲜血和内脏沿途散落。
地上的平小志挣扎了两下想要站起来,但是他现在已经只剩下一个肩膀和半个胸膛了,他只能撑起脑袋看了看远在丈许之外的下半身,还有自己洒落满地的脏腑还有如小溪一样流淌个不停的热腾腾的鲜血,脸上的血色飞快地消逝掉,他用最后的力气扭头看向张宏正,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彻底地瘫软了下去。
远处那用出符咒的散修见状一声不吭转身就跑,另外两个捂着断手的也是,转眼间就跑得远了。
张宏正收刀入鞘,看着地上已经彻底失去生机的平小志叹了口气,在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那些看得目瞪口呆的农夫。如果是在南宫家之外的其他地方,他大可追上去将那三个逃走的散修一并斩杀了以免后患和守卫来找麻烦,但是现在却是没这必要了。
“此事还请西老庄头给我做个见证,确实是我自卫才伤人。”张宏正对不远处一直看着的西大爷说道。
西老庄头默然无语,神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若是纯粹散修之间的私斗,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平小志已经亮出了散修保正的身份,那他再要装没看见就不行了。说起来他带领这些农户敢来随是一片好意,实际上反而却是让张宏正多了顾忌,若是没有这二十多个目击者和自己这层身份,张宏正处理这事上说不得就有更多的方式。
两个时辰之后,单宁城的城主府中,张宏正见到了城主南宫厚。
相比起李家唐家等等其他世家,南宫家城池的城主府并没那么奢华雄壮让人望之生畏,最多只是比周围的其他建筑高大一些。南宫家的城主也没那么深居简出勤于修炼,南宫家的妖兽密度大约是其他地方的三五倍,城主所要操心的事务却至少多了十倍,特别是南宫儒门强调的仁义亲民的大学之道,更是让每一位城主从道义到实际上都不敢懈怠城下的政务。
南宫厚今年七十四岁,已经担任城主一职二十余年,处理过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事务,但是今天这样头痛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
在其他家族的领地中,对于散修们在野外私斗基本上是放任不管的,毕竟这些对于世家来说不过是家畜最多是走狗一样的东西多一些少一些没什么太大区别,如果能自然甄选出强壮一些的来更好。但南宫家却不是如此,虽然这种事情客观上是禁止不了的,但家规中却有明言麾下百姓皆为南宫子民,任何人不得无故杀虐。而世家制御中人更是如此,这关系到世家威严所在。
但今天这事却是自己城下的散修保正被李家客卿所杀,这放到任何地方去说都绝不是小事。偏偏这个散修保正还是在照规矩办事,毕竟这个李家客卿之前是南宫家散修,帮人送去货物之后没有拿到回执,捉拿询问也是情理之中。
皱眉看着面前的少年,南宫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家海船的事他听说了,世家之间的消息流通可比江湖民间之流的口耳相传要灵敏百倍,他也知道这少年的李家客卿身份是千真万确的。但自家麾下散修保正被杀,这
“城主大人无需为难,只需秉公处理便是。”站在下首的张宏正忽然说道。“我自愿前往长城服役,以抵此罪。”
“什么?”南宫厚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