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刚刚就是这么一来一回说得气氛十分尴尬。
常氏斗毛氏,很显然是斗不过的。
就如今这几句话,她已经被堵住了。
阿绣淡淡一笑,对毛氏说道:“姨母,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这些事情不需要了。”
“怎的?你嫁的可是状元郎,这般随意到时就不怕别人在背地里说道。”
“说道?”阿绣挑眉,“要是大张旗鼓才会被人说道。添哥虽中了状元,可现在也就是个从六品的编撰,朝中对官制有规矩,他现在的官值可做不得那些大张旗鼓的事儿。姨母,这些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毛氏肯定是知道的,这人不是真要想怎么热闹,无非就是要达到自己从何家出嫁的目的,逼迫添哥站队而已。
果不其然,毛氏一听这话便说道:“你说的话也是这么个理儿,从简可以,但你从一个门出嫁迎亲总归是不好。听姨母的,去何府那边住一晚,到时嫁到这宋家怎么样都出不了差错。”
“姨母,这事儿我已经想好了,你就莫要再劝了。”
阿绣的态度突然强硬,毛氏一怔,尴尬笑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真是冠冕堂皇的话说多了也不见磕牙。
阿绣啜了一口手边的清茶,“姨母,当初我为何离家你心里难道不知?”
已经十六的姑娘一双眼睛亮得吓人,直直的这么射过来看得毛氏有一阵慌乱。
“唉,你这孩子就是太较真了,那么大的小孩儿闯荡个啥,无端让人白白担心好几年。”
毛氏拿手绢压眼睛,看着十分真情意切。
阿绣一声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姨母,我很想问你一句,当初我娘到底怎么死的?”
她突然提到旧人,毛氏心头一颤,差点将手边的茶盏打翻。
“姚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毛氏震惊了,堂中的另两人同样也用惊愕的眼神望着她俩。
常氏在想,阿绣亲娘之死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想到这种可能,她气息都急了,看着这位穿着光鲜华丽的贵夫人怒从心起。
而何家新进的儿媳薛婵则是一幅茫然又想听八卦的样子,她才刚嫁进何家没几个月,自然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可二房就她这么一个儿媳妇,事情当然是知道得越多越好。
毛氏感觉被激怒了,可内心却是恐慌得在发抖。
当年……
当年她才多大,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事情?
不能,不可能,肯定是猜测,或是别人告诉她的?
毛氏还没想个明白,又听得阿绣道:“姨母,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这般激动做甚?我娘到底是忧郁成疾,还是怎么样病死的,我到现在也没怎么弄明白,毕竟你也知道我当年那般小,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