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你可怪朕？”

既然他已经知道是他让苏昊去杀秦九，如今秦九没了，他难道不怪他？

“父皇是君、是父，儿臣不敢。”

“是不敢，却不是不怪。”

万俟琰哪里听不出他的话中之意，瞧着看起来很是正常的万俟宸，万俟琰一叹，目光深邃，“宸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朕所做都是为你，为大楚江山。”

他的目光落在万俟宸脸上，却好像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眼底透着迷蒙之色，“你如今的心情朕比任何人都明白，毕竟朕也曾经如你这般。甚至于直到如今，朕还在想，也许哪一日，你母后就如同晴丫头般，又会忽然就出现。她也许只是因为贪玩同朕开了个玩笑而已，朕也时常这样欺骗自己。”

听他好像陷入迷怔一般的话，万俟宸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收紧，却没有开口。

其他人或许不知，可万俟宸知道，万俟晴其实并非是丽妃的女儿。而是他的母后所生，是他嫡亲的妹妹。

按着年纪来算，其实万俟晴和秦九一般大，两个人只差了几天时间。

只是万俟晴出生两个月时，母后带着她去大昭寺还愿，却在回宫途中莫名失踪。

整个昭阳城方圆百里之外几乎都被翻了个遍，戒严了整整三月，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她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有丝毫影踪。

而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一国之后失踪三月，就算找了回来也没用，甚至还可能会影响到太子万俟宸，还不如就这么永远失踪了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