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痛吗?嘴巴张开我看下。”
等一下飞机,贺宴沉打了个电话,让主办方派人接机。他拦了辆车,直接带黎悄去了个小诊所。
很有名望的诊所,听说是退休了的老军医开的,一天只接两个单。
黎悄都想说,不用看了,她吃个药睡一觉肯定没事。
贺宴沉不让。
贺宴沉打了个电话,直接喊人来开门。
两鬓花白的老军医步伐仍旧矫健,丝毫没有平日里那种被打扰的愤怒。见到贺宴沉,如见祖宗,态度极其毕恭毕敬。
“贺老师,您怎么来了。”
黎悄:……贺老师?大佬到底收了多少大佬徒弟啊。
“带队参个赛。”贺宴沉没时间和他寒暄,等小诊所门一开,他带着黎悄长驱直入,熟门熟路得很。
得了个小感冒而已,他不让老军医看,一定要自己亲自给黎悄诊断。啊一声,黎悄也跟着啊。
“稍微有点红肿。”症状很快判断出来,贺宴沉利落拿了药,看着眉眼微困倦的黎悄,只恨自己没能早些发现,“要不,别参加竞赛了。”
黎悄怔住:“……那比赛怎么办?”
“随便喊个学生参加。”
黎悄嘴角一抽:“金牌呢?”
“不就是个金牌……”
“竞赛?奥数竞赛?”没等贺宴沉说完,老军医紧着声脱口而出,“不行,事关国家荣誉,贺老师您要当回事的!听说今年俄国出了个天才少年,数学拔尖,我们要更加谨慎才行!”
“啧。”管他什么荣誉不荣誉,贺宴沉剑眉一挑,很是不耐,“悄悄身体重要。”
心里明白贺宴沉的脾气,老军医一时卡壳:“这……”
“天才少年啊。”拿过药盒,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黎悄黛眉微挑,唇边勾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那我更得参加了。”
贺宴沉眉头一下紧皱:“悄悄。”
“这不贺医生在么。”递给了贺宴沉一个安抚的眼神,黎悄手指轻勾了下他的,“贺医生,这药该怎么吃,要吃多少颗啊。”
感了冒,嗓音里带着哑。刻意拖长的尾音带着柔,无端多了丝撒娇的意味。
贺宴沉瞬间就没辙了。
“……悄悄啊。”轻轻地喟叹了声,知道她是绝对要参赛了。贺宴沉无可奈何,现在只希望她的感冒能尽快好,“胶囊两粒,药片一颗。”
“遵命!”
指令一给出,黎悄将药麻利儿往嘴里一扔,就着早已备好的温水吞下。好了之后,她拿过边上的黑色口罩戴上。
“走吧,贺老师,我们先去熟悉考场。”
贺老师不太想动:“你还发着烧。”
“啧。”也顾不得在场还有个老军医在,黎悄双手一揪贺宴沉的衣领,将他扯近,“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怎么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这般嚣张的话一出,老军医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瞥一眼贺宴沉冷峻的容颜,他背后一阵冷汗起。
完了完了。
贺大佬的脾气出了名的差,偏偏这小姑娘还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大佬绝对会生气的!!
“看一眼考场,就立马回酒店。”贺大佬脸色还是罩着寒冰,说出的话却是担忧和关心居多,“好不好?”
黎悄松开了手,身形挺直。拿过桌上的报童帽一戴,极其帅气:“可。”
诊断好,拿了药,黎悄就跟老军医告别了。
她一走,贺宴沉自是忙不迭地跟上,乖巧听话得简直叫老军医大跌眼镜。
……妈的!这位真的是那位冷酷无情、阴狠乖戾的贺大佬吗!凭什么他跟他请教问题时,这人总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
**
感了冒,是很不舒服。
尤其是吃了药,意识难免混沌。
去考场时,是主办方亲自来接人的。
显然贺宴沉盛名在外,广受学术界专业人士的追捧。好好一主办方负责人,照样对贺宴沉毕恭毕敬。
“辛苦贺组长了。”负责人四十上下,头顶却已经秃了一圈。开车时,边不忘阐述下自己对贺宴沉的崇拜之情,“我相信有你在,这次竞赛绝对没问题!”
“嗯。”贺宴沉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显然注意力都放在了黎悄身上。小西装外套脱下,搭在了黎悄身上,“你穿太少了。”
黎悄轻哼了声,身体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长腿尽最大限度往前抻,莫名有些大佬。
“这位。”黎悄全副武装,负责人没发现她感冒了,眼里难掩惊喜,“就是叶老说过的黎二小姐吗!贺组长出的卷子都能考满分,同学你真的厉害!”
黎悄淡淡地掀了下眼皮:“还行。”
“黎同学,请问你对孪生素数了解吗。”
黎悄眉一挑,觉得这位负责人是话里有话。
“俄国的那位天才少年说是已经开始挑战验证孪生素数的猜想。”犹豫了下,负责人续道,“这次竞赛很关键,上头是希望我们拿下金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