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同样的两个字，被这人一喊，像是沾染上了老酒的醇香，能一直酥麻到人的心底去。

黎悄怔了怔。

心脏的一抽传染到了脚尖，愣是没跨过那台阶，嗑在了阶沿上，差点摔倒。

黎延之下意识就要去扶，贺宴沉动作更快，手一拢，就揽住了黎悄的腰，径自将人往怀里带。

“没事吧。”

他一说话，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洒，瞬间染红了黎悄的耳廓。

要命！

好似贺宴沉就是那猛虎野兽，黎悄立时挺直了身形，不客气一把推开了人：“没，没事。谢谢！”

推得太急，没能看到贺宴沉眼底攀升的阴戾。但是，这抹阴戾还是被刚过来的贺文斌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他讨厌黎家这个丑八怪。将和黎家的婚约推到他头上再适合不过了，配他真正好。

分明是亲生儿子，可在贺文斌身上看到的只有假装出来的温和：“宴沉，你去哪了，让我一顿好找。”

“……”贺宴沉淡然地扫向了他，“何事。”

“你哥他生病了。”

“好。”

他应得稀松平常，俊逸的脸上无其他表情。沉稳地和黎延之、和黎悄告别。等出了黎家那一刻，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阴鸷不再遮掩，眼底像是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横亘，叫人摸不清。

“上车啊。”贺文斌是真的着急回家，见贺宴沉还杵着没上来，口吻登时冷厉了几分，“你哥他从楼上摔了下来……”

“哦，与我何干？”贺宴沉嘴角微微一弯，死神镰刀的弧度，“不论你，还是他，在我眼里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