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长相,林家的另外两个儿子,远没有办法与林昭相提并论。
林三郎也低着头,与谢澹然窃窃私语。
“我与大兄不是一母所出,他随他母亲。”
…………
没过多久,三个人就进了越州的主城区,林昭把谢澹然送到了谢宅附近之后,与谢澹然分别,然后跟林显一起,走向那个至今还属于元达公的宅子。
很快,宅子就近在眼前了,林昭深呼吸了一口气,也不再理会林显,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宅子的正堂里,林家的大老爷林思正,端坐在主位上,林清源与张氏坐在他的左首,至于林二娘,则是站在林思正的右手边,微微低着头,神色尚算平静。
林昭迈步走了进去,先是对着主位上的林思正行礼。
“见过伯祖。”
然后他又转身对着父亲林清源磕头行礼。
“见过父亲。”
“见过母亲。”
行礼之后,他就径直站了起来,完全没有理会坐在一边脸色铁青的张氏。
坐在主位上的林思正,见状也叹了口气,开口道:“三郎终于回来了,你前些日子与老夫提过,要跟家里分家,这件事老夫也不好做主,只能把你父亲从外面叫回来,如今你父亲已经回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就与他分说清楚。”
“若真的要分家,老夫作为大家长,可以给你们当这个见证。”
历来分家,都是要有一个见证人的,见证之后,以后就不能再有什么纠葛,即便是亲兄弟,也算是两家人了。
林清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走到林昭面前,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林昭,长长的叹了口气:“半年时间未见,三郎长高了许多。”
“你们母子在家里受了什么委屈,尽可以写信给我,若是你嫡母做的有什么不到之处,为父自然会责罚与他,一家人之间,即便有什么矛盾,哪里能闹成这个样子?”
“你若是成了婚,想要与兄弟分家也就分了,该给你的产业为父也会给你,但是你如今才十三岁,哪里有与父母分家的道理?”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林思正一眼,摇头道:“甚至还惊动了你的伯祖。”
老实说,虽然这十几年时间,林清源一直在外地奔波,不怎么在家里,但是他每次回家的时候,对于林昭母子的确不算坏,只是他每年在家的时间太短了,林二娘又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因此才会被张氏一直欺负。
林三郎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林清源。
“父亲常年不在家,哪里知道家里是什么模样?”
“我自问性格平顺,若是能过下去,也不会闹到要分家的地步。”
“大兄六岁就开始进学堂蒙学,每年大母都会带他进越州城,尝试让他进主家的家学进学。”
“二兄七岁,也开始进学堂蒙学。”
“我今年十三岁了,年初的时候我还在家里放牛。”
林三郎声音低沉。
“我阿母毕生所愿,就是希望我能考学读书,我是庶生子,不求与嫡子一样,因此我没有要求家里把我进学堂,只在家里跟着母亲读书认字。”
“今年,阿母说我读书读的差不多了,便给了我一些钱,让我进主家学堂试一试,这一点父亲可以问伯祖,家学里的秦先生出书经之中的内容,儿子统统可以对答如流,因此他许我在家学之中读书。”
“但是第二天,儿子就被主家赶了出来。”
说到这里,林昭转头看向张氏,冷声道:“就是因为这个恶女人,到伯祖面前说我是勾栏子,说我生性顽劣,说我会玷污林家家风!”
他直视张氏,咬牙低喝道:“十多年来,虽然咱们两边关系不穆,但是林昭一直呼你为母,恶妇,你也是读过书的,你扪心自问……”
“你对我,可有半点人母之心,人母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