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一到周五，他会列好菜单，然后给我打电话点餐。”

“有时候，也会叫了同事一起去我那聚餐。”

“不仅呼喝着让我端茶倒水，炒菜，端菜，甚至还要陪他们喝两杯。”

林小姐沉默了一阵，最后像是在和贺川解释，“我家不是宾馆！我也不是保姆！更不想陪酒！”

“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直到后来，他带我去了他家……”

“我发现，他母亲一直被他父亲呼来喝去。哪怕是添茶添饭这样的小事，他父亲也只会态度恶劣的将空杯和空碗扔给他母亲。”

“原来……那种生活环境才是他的习惯！”

“他想变成他父亲那样，可以在家里“呼风唤雨”的“大家长”；可我不希望自己30年后，变成他母亲那样！”

“他母亲很无私，也很伟大！”

“不仅要工作，还要照顾卧床的老人，更要打理家人的一日三餐，还要整理清洁家居！”

“可是一个家，不应该是靠家里所有人来维护吗？！为什么要让这一个人来苦苦支撑？”

……

“我不想变成他母亲那样，我更吃不了他母亲吃过的苦，所以我选择了放弃！”

……

电话挂断，录音结束。

张薇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神。

她双目茫然，口中喃喃：“她不想变成我这样？”

“是我的问题？”

“怎么会是我的问题？！”

“我兢兢业业的工作，勤勤恳恳的照顾家人！”

“怎么会是我的问题？简直是一派胡言！”

愤怒让张薇回过神来，她拍着审讯椅上的桌子，震的装咖啡的纸杯跳了一跳。

张薇扭头抱臂，瞪眼喘着粗气。

贺川没有多言，直看到她慢慢平静下来，才再次开口。

“张薇，你知道吗？”

“其实两个月之前，就在你儿子说要带女朋友回来的当天！”

“你父亲张清，让保姆带他去了一趟蓝带保险公司的业务大厅。”

贺川说着，又给张薇放了一段他们家保姆的录音。

“老爷子一听大孙子要带女朋友回来，高兴坏了！”

“他们都去上班了，我给他喂完饭以后，他就直瞅着那个放着保险单的抽屉朝我嗯嗯。”

“我把抽屉打开，这才看见那张保单！”

“被保险人自然是他，受益人是他那大孙子！”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老爷子想要干什么。”

“看他在床上挪啊挪的，这才问他是不是要去保险公司？”

“没想到就蒙对了！老爷子瞪着眼直点头！”

“出门的时候，不仅不让我给他们打电话，还提醒我‘折’、‘折’的，让我别忘了带存折！”

“老爷子心里高兴，明显是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嘛！”

“那我就带老爷子去保险公司了，虽然沟通起来比较麻烦，但人家办事认真。”

“一直都录着像，说一句话就问一下老爷子是不是这个意思，直到他点头了，才又问下一句。”

“又是录像，又是按指纹的！”

“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把保额给提了！给他大孙子留了800万！”

电话录音播放完毕，贺川接着又给张薇播放了一段，蓝带保险公司给张清办理业务时的现场询问签单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