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就这样干等了多久,等到她都觉得肚子咕咕的叫了,依旧没什么动静,镜子迷宫里的人也没再出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陆小娘子也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倒是无意识的像梦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直在梦里挣扎挥着手。夏悠悠很怕她会挠伤自己,干脆就找来了随身带的帕子,将她的双手捆到一起。如此,就又一个人看着面前最近处的镜子发呆。
时间看得越久,越觉得镜子中的那个人有点不像自己。
她甚至觉得,那镜子似乎在微微的晃动。很快,便意识到了那并不是幻觉,而是那一方的入口处,真的有什么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最近处的那块镜子上,形成了微微的震动。
保不齐,就他们进去之后的某一个人出来了!
夏悠悠离得很近,只是几步路远而已,寻思着也不会往里走,就也没有和顾清打招呼,几步路跨了过去。
刚一闪身进去,就是一个六面都是镜子的狭小空间。进去就看到了右侧方的一面镜子前蹲着一个人的身影。
是萧恒!
他好像受伤了,正缩在一团,整个人脸上还沾着血迹。
夏悠悠有些不放心,当即就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她看到了镜子里出现自己的身影,才意识到可能是她过度紧张了,这里并没有什么萧大人,只有她自己一个!刚才她一定是看花了眼,因为那面镜子里就连倒影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一张略显得苍白的快没有血色的脸。
可是刚才那一幕又是如此的真实。
她回过头来,猛然看向身后,忽然觉得这六面镜子拼凑的角度似乎有问题。当人站在不同的地方时,所看到的场景是不同的。其中,总有两面镜子是不能完全招到人的。
夏悠悠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点,又退回到刚才见到萧恒倒影的位置上。
果然如她所料,当她一站到原先的位置上时,那面镜子里就再次浮现出了萧恒的那张脸。这次,不仅仅是萧恒,甚至还有李怀!
当然,这不是此时此刻的他们,因为衣裳不同。
萧恒和李怀二人都穿着一身将军服、骑在马上。在他们的身后,是看不到边的大军。这应该是在某一次的行军途中,二人看着都心事重重的,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担忧,在从他们身后那些士兵们的脸上能看出,这一仗兴许是打赢了的。既然打赢了,为什么他们还觉得不开心?他们又在担忧什么事情?
夏悠悠看了眼挂在二人身后的军旗,突然之间有些恍惚。
在武朝,一直有一个传统。每每新皇登基。无论是王旗还是军旗,都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做出相应的改动。他二人身后的那面旗帜上,就有这样的微小改动。这说明镜子中所呈现的画面里,萧恒和李怀所在的时间已经不再是眼下他们这位皇帝在位时了。那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是在多少年之后的事!
夏悠悠的目光扫了一圈,试图在他二人的容颜上判断出这件事的时期。可她越看越觉得奇怪,因为镜中的画面一一闪过二人身后,在那诸多的熟悉面孔之中,竟然都没有看到她自己。所以是说,在镜中所呈现的这个时间段里,她夏悠悠已经不负存在了吗?还是说,她已经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已经不再督察院乃至不在武朝了?还有这一闪而过的景,怎么能让她感到如此熟悉?
夏悠悠听闻自己的心突然一阵猛烈的跳动,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何处?而且她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她好像在很专注的分析这面镜子所发生的一切,却忽视掉了,这镜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需知道,镜中的画面已经如同电视电影一般清晰流畅,可是在这样一个时空时代里,这东西是如何存在的呢?难不成是她的幻觉吗?还是说这镜子的后面其实别有洞天?
想到这儿,她很清晰的感受到脑袋里一片混乱。理智上,她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幻觉,否则便再也难解释的清楚了。她明知有些事情是无法存在甚至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所以只能有幻觉这一种解释。除非.....
她突然想起之前许道人同自己说的,作为林慕远的女儿,作为与守灵人家族有着些许联系、且有着特殊血液的人,她其实在特定的环境和场景下,是具有一定的入境和破境能力的。能够入境的地方有很多,而破镜的地方却极为难得。
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曾经无意识的入境过两次,也都看到了无法理解的脱离了现实逻辑的某些画面,后来都得以证实,那便是入境。所以,这次会不会也是与之相似的一种幻觉?
倘若真的如此,那么眼下,她便急需一股力量可以唤醒自己。哪怕是一些蛮力也好,否则她真要一直沉浸在其中难以清醒了。
这种入境的感觉说起来很难受。之前夏悠悠并不知道自己入境的那两回,虽说幻觉之中所看到的东西离奇又恐怖,可她并不知道那是幻觉,深陷其中,好歹也算真情实感。而此刻,她竟然能够意识到自己是入了幻境,所看到的一切算不上完全是假的,可至少不是眼下正在发生的。这种感觉很虚浮,她却没有能力清醒过来。很像午睡时遇到了梦魇,那种极度虚幻身体无限下坠,你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却无法醒过来,也没有能力醒过来,这是极度难受的。
另一边萧恒和李怀二人在高处顾清的指引下,终于拖着几个尚有气息的人,从镜子迷宫的入口处走了出来。刚把人放到地上,他们气都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便被顾清示意着看向了几丈远外,第一个镜子迷宫入口的格子里。
“夏文书,她这又是怎么了?”李怀脸上的倦色犹存。
顾清摇了摇头:“刚才就这样了。一个人走过去,我小声喊了她几句,也没有反应。刚想下去拦着,看到她在第一个入口处停了下来,一直站到了现在。”
听他说着这些,萧恒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如果没有猜错,定是又和那许道人所说的一样,入境了。”
“入境?听着还挺新鲜的。这都怎么一回事儿?”李怀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难免在感到惊讶的同时,也震惊于萧恒竟然对这件事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你二人之间是不是还有许多事瞒着我都没说?不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要与已故的林将军有关。我之前不便多说,现在此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只能说。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特定家族里才会有的......一种病。”萧恒轻声道。
“一种....病!你是说,夏文书现在这个样子,是病了?”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这话还是先前夏文书自己我说的。按照许道人的说法,这其实是林家家族后人所特有的一种能力,在特别的环境下,他们会不受控地看到一些旁人所无法看到的东西。不过依照夏文书所说,这就是一种病,一种特殊的血液病。遇到特定的环境下就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