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音吗?什么声?”
夏悠悠闻声,心下突然一沉,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寒毛都要立起来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种鬼影都见不到的地方,若能听到什么东西的喘息声,还真有些不好办了。
她竖起耳朵又仔仔细细听了一遍,确定除了他们几个人的心跳声,别的是啥也没有:“大人,您不会是....”
“嘘!”不等夏悠悠说完话,只见顾清也跟着神神叨叨起来。一副遇到大麻烦了的模样,伸手朝那面罐子堆成的墙壁里面指了指:“声音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很虚弱。”萧恒点了点头,补充道:“也有可能,是在熟睡的状态下。”
这俩人自顾自的对话,却独留下夏悠悠与吕思清二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这俩个人也不知在打什么哑谜。
“你们俩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怎么什么都没听见?”夏悠悠表情带着几分憨傻,倒是在这种极度紧张的环境下,惹得萧恒有些想笑。
他低下头来,轻轻揉了揉眉,又与顾清对视了一眼,放轻了声音耐心解释:“声音很微弱,一般人的确不容易听见。”
“哦.....”夏悠悠吸了吸鼻子,瞥了眼一旁的吕思清。好在没听到的不仅她一人,也不算丢脸。
“难不成是黑蛇?之前不是说了吗,这种黑蛇被装在罐子里,轻易是不能醒来的。这里装蛇的罐子堆积如山,说不准其中就有那么一两条蛇醒了,搞出来的动静呢。”她继续道。
“不对,这声音很轻,却是从远处,更里面传来的。”萧恒说着,抬起头试图看清这面罐子墙到底有多高。
吕思清自打进来这里之后就总抑制不住的高兴,特别是得知这底下有龙的传言之后,更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往那上面想。只见他刚给夏婉月喂完水,一边收着水壶,一边就也将眼睛往那些罐子之间的缝隙处凑:“说不准,说不准这底下真有龙呢!这里堆着这么多罐子,没准就是给那条龙准备的。”
“准备的啥?零食?瓜子儿?”夏悠悠说罢,自己也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愣是将其余几人的汗毛都快要吓得竖起来。
因为这笑声才刚停下,众人就明显听到了一句很特别的笑!
这声轻笑,不属于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能听出是一个男人发出的,似乎带着些嘲讽和不屑的味道,从罐子墙的后面蔓延出来,听得人后背阵阵发凉,头皮发麻。
夏悠悠这一下听的足够真切,她只觉得,这声音几乎是紧挨着她的说话声发出的,就像在笑她。
这一路发生的离奇事儿太多,神经早就绷得够紧了,这一下脑袋里的那根弦更是又被拧紧了,好像随时都能断掉。
“谁?谁在笑?”夏悠悠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她问了好几遍,一遍比一遍没有底气,一遍比一遍心虚。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她究竟在问什么?在和谁对话?这地方能有人吗?
“究竟是人是鬼?怎么的只敢笑,连话都不敢说了吗?”夏悠悠又问了一边,说罢,甚至还停下来等待了一会儿。
依旧没什么动静。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都不是很好看。就在正欲离开之际,安静的空气里,突然传出水杯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像有人踢翻了酒坛子,并任由它滚了一阵子,最终以一个懒洋洋的哈欠声终结。
这一连串的声响叫人听得极为真切,夏悠悠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当真有人,就在罐子墙的后头!
“现在的年轻人,总是冒冒失失的,说话没大没小,不稳重。老夫要是鬼,早就吓唬你一百回了!”一个听着有几分苍老的声音,从罐子墙的后头传来,带着几分沙哑。似乎很久没说过话了。
还说别人不稳重,自己说话都是这样,夏悠悠心里如是想着。面上还是礼貌的问候了句:“我们几个实在不知道老先生在这,无意唐突冒犯的。只是....只是不知老先生到底身处哪方,晚辈也好当面赔罪。”
“不用了。”那头顿了顿:“听你们的声音,不像是寨子里的人。你们是外面的人?”
“我们.....”夏悠悠看了眼萧恒,“我们,我们是从寨子里的人,只是没来过这,头一回,你不熟悉也很正常。”
“小小年纪,骗人的话倒是随口就来。.....你们一共五个人,两个青年男娃,一个半大小子,一个没什么动静的女娃,还有你,你这个会胡说八道的毛丫头。”那头冷笑了一声:“老头子我虽然隔着墙、看不到外头,但声音和气味还是能感受到的。”
“你....你竟都知道。”
这.....
还真准确。
要多准确有多准确。
夏悠悠看了眼一旁的人,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老头子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们当中,有两位已经病的不轻。那个痴痴傻傻的女娃娃只是中了浅毒,又受了惊吓,再加上前不久刚破了蛊毒,身子还没恢复。看着凶险,实则调整调整也就好了。倒是另外一个青年人,没多少日子了。”
“怎么会?不可能!”夏悠悠闻声一阵紧张,十分不安的看向萧恒。
“怎么会?”墙内那老头叹了口气,语调也更沉重了些:“小丫头你是不愿意,还是真的不知呢!可惜他身子里蛊太毒了,不是你不信就能避去这灾祸的。青年人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却在此时来这里,想必也是为了那解蛊的法子。只是这地方要比你们想象的危险,你们还需,好自为之。”
他的语调和缓,给人一种颇有几分学识和见地之感。夏悠悠很显然将他的这些话都听进去了,却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毕竟此刻萧恒正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呢!怎会没几天日子了?
她想反驳,张了张嘴,却无从说起。
“是个内力高深难得一见的高手。”萧恒轻声道,冲着夏悠悠摇了摇头:“骗不了他。”
说着,又双手在前,朝着罐子墙的里面行了个礼:“能隔墙仅凭气息就分辨出这些的,当今世上已不足十位。前辈又懂得医术、听得出蛊毒,实乃难得一见的高人。我等无意冒犯,却还是搅了老先生的清净,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