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的。”柳如眉心中叫苦不迭,征战在外的大半年时间内,她和张出尘、慕容弦月等人天天和杨集相处,相处的时间远比萧颖的多,她自然知道杨集对自己人极好,从来没有将她们姐妹几人当下人使唤,但是自己这回坏了他偷香窃玉的好事了,能一样吗?
只是这话,却是万万不敢说给萧颖听的。
看着柳如眉的样子,浑然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的萧颖也不便解释什么,只是看了看四周,发现和柳如眉形影不离的张出尘没有出现,疑惑的问道:“出尘呢?”
“回娘子,张婶今天有些不适,出尘请假去照看了。”柳如眉连忙道。
“原来如此!”萧颖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如眉,我不会骑马,以后去凉洲肯定很不方便,你能不能教我骑马?”
“这,好吧!”柳如眉想了想,便答应了。
萧颖有些兴奋的问道:“我要怎么学?”
柳如眉说道:“我们女人一般是从骑驴开始,或者骑着温顺的小马,由其他人牵着行走,等适应了自己慢慢行走,如此时间久了,就会熟练起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学!”萧颖有些迫不及待了,她想和郎君一起在草原上无拘无束的奔驰,恨不得立即就学到精湛的骑术。而王府之内,就有一座宽阔的马场,也无须到外面去学,十分方便。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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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正殿玄武(俗称银銮殿、银安殿),杨集接见了太子右庶子张衡。
“卑职张衡参见卫王。”张衡毕恭毕敬的向杨集行礼,他年约五十,长得温文儒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他早在杨广当河北行台时,便为杨广出谋划策,后来杨广转而镇守扬州,张衡又当他的总管掾,说是杨广的谋主亦毫不为过。但是在这二十多年时间内,张衡也立过不少军功,杨广成为皇太子后,朝廷授张衡为右庶子、兼任给事黄门侍郎。
杨集作为太子党,自然知道张衡足智多谋、战功累累,而且还是杨广最重要的谋士,自然不会对此人摆谱,笑着说道:“张公免礼,请坐。”
“谢卫王。”
“张公此来,究竟发生了何事?”待他坐下,杨集有些疑惑的问道。
张衡愣了一下,脸色古怪的反问:“难道卫王不知平康坊昨晚发生之事?”
“睡过头了,才醒来不久。”杨集随便找了个理由。
张衡理解的点了点头,毕竟杨集风尘仆仆的归来,放心大睡很正常,他沉声说道:“昨晚有人意图行刺大王,幸亏大王没有走北门,若不然,恐怕在劫难逃。”接着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杨集听张衡说完昨晚发生的事情,额头都冒出了冷汗,若非昨晚出宫时遇到杨义臣,并沿着启夏门大街一路南下,舍近求远的从西坊门回家,恐怕自己和亲兵们早已变得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只是想到惨死的四十多名右武侯府战士,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悲愤。
憋了半晌,深有感触的苦笑道:“唉,以前常常听人说‘生活中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这一次,我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张衡仔细的品味了这句“生活中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忍不住大声称赞,“大王此言说得极妙,您打败了步迦可汗,亦是为大隋万千百姓‘负重前行’。”
“不谈这个。”杨集沉声问道:“既然所有证据都指向贺若弼,但不知圣人、太子准备如何处置?”
杨集处于休假之中,也懒得入宫去询问了。
“卑职询问过太子,据说是圣人顾念旧情,不打算追究此事了,只是让人去申饬贺若弼。”张衡苦笑着说道:“卑职比较理解圣人的苦衷,毕竟大王丝毫无损,若是对贺若弼如何,难免落下虐待功臣的恶名。而太子也希望大王稍安勿躁,大王这时候若是有所行动,那就落下乘了。”
“我明白了,烦请张公告诉阿兄,就说我一切都听他的。”杨集点了点头,这个解释在可以接受范围之内,要是自己强硬反击,只会令杨坚、杨广为难,而这种惹‘领导’生厌的事情,实非智者所为;现在什么都不做,得到的反而会更多。
况且依贺若弼那种睚眦必报性子,他此次不成功,且又不受惩罚,肯定还有下一次刺杀,只要派人严密的盯着贺若府,不怕没有将他除掉的机会。
“大王英明!”张衡十分欣赏的看了杨集一眼,起身道:“那卑职回去复命了。”
“张公请便。”杨集笑着说道。
等张衡离开,杨集将公孙桓叫来,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贺若弼定然会老实一段时间,但是这种没完没了的被动等待,我实在受不了。”
公孙桓倒是知道了此事,听完杨集向杨坚和杨广的交待,十分赞许,但最后这番却又令他啼笑皆非,笑着问道:“公子准备怎么做?宰了贺若弼?”
“怎么可能呢?”杨集翻了个白眼,说道:“夫子,等朝廷申饬完毕,给贺若弼送份厚礼,刺激刺激那个老混蛋。若他因此丧失理智,再来刺杀一次,那咱们便能一了百了、一劳永逸了。”
“公子此法甚妙!”公孙桓笑眯眯的说道:“我会准备一份让贺若弼十分惊喜的‘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