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说到这里的时候很觉得自豪:
“王爷,奴婢都怀疑那帮人是被提前教过的,哦不,是暮云跟奴婢说了,说他怀疑里面有些人有问题,所以他才留在那里,当时真是幸亏有他在!”
“奴婢当时站在外头听得很清楚,其实一开始暮云喝止那帮人的时候,周家的人还有些微词,觉得他的话太重,别没的把对方给惹急了,说什么光脚不怕穿鞋的,还说去之前周大人交代过的,一定要让对方收下周家的东西,觉得暮云仗着咱们王府的势,越俎代庖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不过奴婢是知道的,暮云跟着王爷向来稳重,不会乱说一些无谓的话,更不会任意行事,果然,被他这么一唬,又眼看周家的人拿了东西要走,那死者的父亲便悄悄上前来拽了他过去赔礼,说什么他们家也是没办法,说本来也自知对不住周家,没想着要怎么样,是今日早上有人找上门去了。”
这么快就现身了?周衡听了不禁又看了眼沈复,沈复避无可避,只好用手微微指了指正讲得投入的春雨,示意她先继续往下听,眼见周衡笑着眨眨眼点头,也是忍不住微微一笑,看来是个不拘小节的。
站他跟前的春雨见自家王爷微笑,还以为是夸他们一帮办事的人得力,心里也很高兴,但也自知并非己功,便在接下来的话里努力为办事牢靠的暮云请功:
“那老头说,来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相声音啥的都很普通,让人记不住。不过暮云后来跟奴婢说,他又设法盘问了些细节情况,还是有些收获的,所以才继续留在那边,看那老头所说的年轻人会不会仍在附近或者再来查看情况。”
“据那老头说,来人对柳湖边的打捞情况很是熟悉,说周家把尸体打捞上来了,不过捞上来时发现他家儿子是跟周家小姐在一起的,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周家就非常生气,要借此告上衙门,说周家小姐是被他儿子谋财害命的,人虽然死了,周家什么人家,周小姐又是跟靖王爷定了亲的,这事连皇上都知道了,到时定要他们家一家子为周小姐陪葬。”
“那老头说,他们自然是吓死了,家中失了顶梁柱,本就觉得天要塌了,如果再被周家告上一状,那岂不是倾家荡产都抵不了罪?一家人便哭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那来报信的人便长叹一声,说可怜他们家老的小的,给他们指条明路,等到周家的人来了,如此这般,只需先说周小姐的不是,到时周家顾及小姐名声,兴许就不再追究了。”
说到这里,在犹自觉得当时场面很是让人生气的同时,春雨也觉得暮云真是能干。要知道,当时周家带队的人可是周府大管家,面对那帮疯子泼妇却依旧束手无策,要都跟他们那般无能,表小姐的名声可全都毁了!
暮云可真是给靖王府长脸呢,这么一来,如今表小姐又是靠着王府庇佑,周家可是欠了王爷大人情,再不能跟以前那般,老显得他们为了两家的婚事有多委屈似的。
想到这里,春雨忍不住加入了一句自己的观感:“情况就是这样,王爷,亏了有暮云在,事情真相被套出来了,那船工家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周家的人恍然大悟,那管家后来一直感激地拉着暮云的手不放…”
沈复听到这里,很想告诉眼前的丫鬟,其实这些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都是他提前交代给暮云的,让他随机应变,要不然那小子才不敢擅自做主不回来呢,不过,看春雨这副佩服的样子,算了,暮云确实是个能干的,就让他受了这等夸奖吧,希望他之后能有大收获。
但周姑娘是怎么回事?现在怎么又在朝自己眨眼睛,然后还朝背对着她的春雨努嘴?
这是又想跟自己示意什么?
也是,春雨夸暮云的这番话,估计她也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大丫鬟平日里看着挺稳重的,今儿怎么回事?暮云被她说得都成了什么人了,能掐会算、能言善辩的,难不成就因为自己刚越过年岁较大一点的晨风、把暮云提拔成了侍卫长?
平日里不是见她跟晨风说的比较多么?晨风也就是话多一点,有时脑子还犯愣,他跟暮云一道长大,两人各有所长,就连这两年开始操心他们俩婚事的沈嬷嬷,还觉得晨风比较好说媳妇呢…
春雨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忽然发现自家王爷看了眼自己,然后又看了好几眼自己身后的表小姐,忽然反应了过来:
糟糕!只顾着说暮云如何制住那不要脸的船工家人,竟然忘记了表小姐还在这里!刚才虽然没怎么说那帮人如何辱骂她,表小姐兰心蕙质,定然还是往心里去了。
春雨觉得自己明白了自家王爷的眼神示意,心里暗自懊悔,有些话就赶紧略过不提,只跳到了最后,说了暮云是如何制住那帮不要脸的人:
“…所以就这样,反正那船工家里暂时不会再生事了,周家送去的抚恤品和银子也都收下了,暮云让奴婢先回来跟王爷禀报,他再设法查探早上去那船工家里报信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