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豆麻的时候,若是个体没注意到很可能就留下满脸的豆印或麻子的。
“那我们家这几个孩子?”莫氏有点难为情了,说好的种庄稼连沾谷子都会养成那样,这亲家会不会嫌弃啊。
这时候有点挫败感,哪怕是哪一个庄户人家她们先天条件都不足。
没有劳动力栽秧打谷靠邻居,谷子给收回来了她们却连沾都不敢沾。
沾了就是一场灾难。
“那就不沾了,咱们家的姑娘个个都长得好,晒谷子太阳大,晒坏了我们会心疼。”陈氏想若是小路听说小兰遇上这档子事怕是心急如焚了。
“就是,不沾,放心,晒谷子有我们呢。”张杨氏扯了一把薄荷回来洗了丢进了锅里:“小兰姑娘,快打水去洗,洗了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就好了。”
“谢谢婶子。”许欣兰发誓她以后真的不再逞能了。
这种瘙痒真正是一种折磨。
换洗出来的许欣兰感觉到一身轻松。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身上的红点慢慢的消退了。
“真是菩萨保佑。”齐氏那颗紧张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陈氏和张杨氏两人各晒一个坝子,待到罗二娃家将许家的谷子还完的时候,先期的谷子已经晒白了。
“太阳大,先前晒的谷子摊得薄都干了,明天再晒一个太阳就能出干谷子。”
“出了干谷子就要交租子和捐税了,余下的才是咱们自己的。”
“陈家山陈老爷又收一季!”
“是啊,所以说有钱置田地才是最好的打算。”
许欣兰听说陈家山陈老爷的地很宽很宽。
“是的,罗城一大半多土地都是陈家的。”陈氏也是陈家的人,只不过是旁枝,同陈不同命:“我们家在陈家山有几亩地,都是祖辈传下来的。”
那陈家发家靠的是什么?
“节约会算计也有些祖荫庇护。”陈氏道:“听我爹说,陈老爷那一枝是大房,和我爹是同一个老祖的。分家的时候大房人口多土地分得多,以后他们攒了钱买地,卖了粮也买地,一年又一年的,发展到陈大老爷这一代人的时候,罗城一半的土都是陈家的了。”
“他们最初的时候也很苦的,我爹说大房的人都很节约,有人说陈老爷怎么的讲究排场吃饭的时候玩菜碗,其实没有人知道,他节约成什么样。”陈氏道:“他吃瘦肉蒸豆豉,一碗都要端几顿饭,别人说玩菜碗是享受,在我爷爷他们看来这就是受罪。”
普通庄稼汉吃个饭狼吞虎咽的,你一个小碗的菜,三下五除二就吃得精光,哪还有余下第二顿第三顿的份。
“人吃东西精细,只吃一点点。”陈氏笑道:“我爷爷看过他吃一次回来说他没出息,男人吃饭要武,女子吃饭用数,得,他比女子还不如,吃一顿饭得花上一个时辰。”
许欣兰真相了,陈氏的爷爷还真是敢评论啊。
人土豪大地主居然让他给打上了没出息的烙印。
那谁会有出息,他自己的儿孙吗?
莫氏听着这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她们以前吃饭也讲究也玩菜碗,每样菜也只吃一点点,那是因为菜品太多,实在不知道该吃什么,每样吃一点都吃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