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来到那些东西前面,拿起两个银瓜,在手中比划了一阵。
“殿下,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去探探陛下的口风吧,也好早做准备!”陈松说道。
“唉,俺再去一趟御书房。”朱棣一拍自己的大腿,叹了一口气又带着随从走了出去。
将朱棣送出门外,看着朱棣的背影,陈松笑着摇摇头。
“老朱可真舍得,竟然让自己的四儿子跟着我干这件事情!
也是,朱棣虽然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在地位上肯定比不过朱标。
我要干的这些事情受益人最大的就是朱标,老朱不可能让朱标亲自下场干这事儿,所以只能交给朱棣。
某种程度来说,这也是对朱棣的看重,只是这个看重实在是有些太那啥了!”
转过身子,陈松又走进了大门。
天上的太阳开始降落,陈松坐在卧室的床上,给朱静安把脉。
估摸着预产期,也不剩半个月了,陈松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脉相很稳,没有什么异常,可陈松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打算等朱静安睡着之后,再到医院中仔细检查检查。
一夜就这么过去,转眼之间陈松又站在了大殿之上。
打了一个哈欠,陈松聚精会神的看向朱元璋。
昨天朱棣说的那些事情,陈松晚上细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朱元璋很有可能就在这几天宣布这些事。
朱元璋可不是一个安分的皇帝,他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就不用想那么多。
果然,事情没有超出陈松之预料。
朱元璋的目光在陈松身上停顿了十几个呼吸,然后又看向文武百官。
“大殿中的官员,可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常言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俺朱元璋能有你们这些能人才子辅佐,是俺的福气……”朱元璋说个不停。
陈松的脸上写满了茫然,这还是朱元璋吗?这还是那个说一不二,杀起文官来就像杀鸡一样的朱元璋吗?今天怎么竟然说了这些话?
这不正常,这太不正常,朱元璋什么时候会夸赞文官?
不只是陈松,大殿当中的这些官员,也大都懵逼。
大殿当中的这些文官,哪里听过朱元璋说过这种话。
一时之间,大殿中竟然有了一种非常诡异的寂静,尽管朱元璋在夸他们,可他们依旧低下了脑袋,不敢言语。
朱元璋的夸赞,宁可不要。
朱元璋就好像没察觉到这股诡异的寂静,依旧自顾自的不停夸赞,差点没将这些文官夸到天上去。
果然,朱元璋停了下来,语气一转,看向陈松,“常青啊,之前有人说官绅一体纳粮之事,不知常青如何看待?”
陈松缩了缩脖子,暗道一声,“呵,果然不出我所料,还是纠缠到这件事情上了,还让我出头,不愧是你朱元璋啊。”
陈松站了出来,手中的笏板高高举起。
“陛下,臣以为官绅一体纳粮非常好!”陈松说道。
“一派胡言!”
陈松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一道尖利的喝骂声响起。
礼部尚书任昂站了出来,指着陈松的鼻子,破口大骂:“胡言乱语,一派胡言。优待士绅时间久远,甚至可以追溯到汉朝之时,传承至今,已有千年,怎么能说废就废?
什么官绅一体纳粮,全都是在放屁!我看这件事情之前就是你鼓捣出来的,在此妖言惑众蛊惑陛下,其罪可诛,其言当杀!”
任昂现在哪里还有读书人的样子,将读书人的那点斯文全都扔了个一干二净,就像泼妇骂街一样,如果这里不是金銮殿,恐怕早就冲上去厮打陈松了。
朱元璋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毫无波澜。
陈松瞅了瞅任昂,然后转过身去,看着朱元璋,“臣以为,官绅一体纳粮之事应该立即实行,不能再耽误一毫一刻。”
“真是胡言乱语,陛下万万不可听陈松之妄言!”任昂急忙冲着朱元璋行了一礼,大声的喊道。
朱元璋装作面露难色的样子,说道:“任爱情说常青这是胡言乱语,不知可有何证据?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不能随意胡说!”
任昂急了,这让他上哪找证据?而且,这种事也压根没有证据啊。
任昂急的满头大汗,指着陈松,身子不停的颤抖,不知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