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旗令之后,谢尚哈哈大笑,长刀一举:“兄弟们,干活了!”
桓温也拔刀而出:“杀,不要被谢尚抢了先!”
呜呜呜~
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中,无数的天策军推着数十架云梯和一台攻城冲车汹涌而出。
“踏平姑孰!”
“踏平姑孰!”
“踏平姑孰!”
随着激昂而信心爆棚的呼声,天策军如同嗜血的猛兽一般拼命的朝城墙之下涌来。
刘仕望望天上,好象没有疯狂的弩箭射击了。他慢慢站起来,登时看到了黑压压一片,密集如蚂蚁般的攻城士兵。
他大叫起来:“准备迎敌,擅退者斩!”
天策军越涌越近,如同潮水一般,那亢奋的喊杀声更是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在城下喧嚣。
“放箭……”刘仕大声怒吼,率先拈弓搭箭,弓拉满月,箭如流星,朝城下激-射而去,城下一名天策军士卒登时中箭倒地。
然而,那些躲在墙垛下的守军,并没有几个有战意的,一个个慢吞吞的从墙垛下站了起来,随着刘仕的嘶声怒吼,这才慢慢悠悠的将弓箭搭在箭跺口,往下射箭。
咻咻咻~
稀稀落落的羽箭飞来,天策军高举着盾牌,一边抵挡从城上射下来的长箭,一边奋力前进,城头稀稀拉拉的羽箭不过数十枝,洒到数千天策军的冲击阵形里,就象在池塘面上溅起了一点小水化。
就在刘仕正在大呼小叫的时候,司马珂已经手提一把十石大黄三连弩,登上了那个与城墙平齐高的高台之上。
三百步外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连人影都看不清,更不要说分辨谁是主将了。但是在司马珂眼里,刘仕那大呼小叫的模样,就像在自己面前。
他缓缓的举起了十石大黄弩,瞄准了正在吆喝的刘仕,轻轻的按动了悬刀。
咻~
一道寒光自大黄弩的矢道中窜出,如同流星一般射向对面的城楼。
噗~
正在指挥放箭的刘仕,刚刚看到一道光亮,潜意识里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时,随即面门便中了一箭,那弩箭的箭镞直接窜进了他的眉心,以极速旋转前进,透入了他的脑颅之中。
扑通一声,刘仕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死得极其干脆。
“刘长史战死!”
城头上顿时一片哗然大乱,群龙无首的守军们愈发惊慌不已,连那些往城下射箭的将士,也纷纷停住了手,满脸的茫然。
老大都死了,还有必要打吗?
就在此时,一名队主拔刀而出,怒声吼道:“休得慌乱,违令者斩!”
咻~
话音未落,又是一箭飞来,正中那队主的太阳穴,那强劲的劲道之下,箭镞从另外一边的太阳穴中窜了出来,射了个透穿。那队主也跟刘仕一样,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像条死狗一般。
城头上愈发混乱不堪,再也无人敢强自出头,仅存的几个队主更是胆战心惊,直接躲到墙垛下不出来。
就在此时,大黄弩的弩箭又再次黑压压的一片飞了过来,城头上的庾怿军借机也全部躲到墙垛之下,听任天策军的攻城云梯轰隆隆的朝姑孰城墙推进。
很快,数十家云梯全部推到了城墙下,一架架原本折叠压在固定梯上的上半截活动梯便以顶部的机括为轴心而缓缓升起,然后整个活梯完全竖起而缓缓向姑孰城头倾斜,最后轰的一声重重的压上了城头之上。
强弩发出的箭雨已经停歇,数十架云梯搭在城头上,连成数十道倾斜的通往城楼的通道。
下一刻,成百上千的天策军锐士便如蚂蚁般涌上云梯,哇哇大叫着疯狂的直奔城头杀来。
眼看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杀即将开始,鲜血将染满城楼。
然而,令众天策军失望的是,他们带着冲天的杀气而来,迎接他们的不是激烈的反抗和肉搏战,而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兵器扔在地上的声音。
“兄弟们,别乱砍,我等弃械投降!”
姑孰南门城楼,就此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