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大营之内,那些攀在营寨的栅栏之后的叛军,原本一个个喝彩声如雷,大呼小叫的,兴奋不已,准备见证对敌骑的碾压性屠戮,此刻却全部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叛军骑兵五百对羽林骑一百,一轮冲袭下来,叛军骑兵居然折损了二三十余人,而羽林骑毫发无损,这是什么战法?
其实这种漂移战术原理很简单,但是要恰到好处的拿捏距离,,全军行动必须训练有素如同臂指,否则一旦有个差池跑慢了,便被数倍于己的敌骑端了后路,少不得要损兵折将。
但是从司马珂等骑兵娴熟的配合来看,众羽林骑对于这种战法完全是驾轻就熟,得心应手,毕竟已经演练了无数遍。
庾怿原本见得司马珂掉头迎战,以为其不死也得损兵折将,谁知道司马珂率众放了一通箭,居然玩漂移大法,硬生生的躲开了朱焘麾下五百骑兵的正面冲击,还放倒了他数十名骑兵。
江南之地,各家的骑兵可是心尖上的宝贝,就像后世的飞行员一般珍贵,别说二三十名,就是折损两三名都心疼。
庾怿顿时大怒,高声吼道:“击鼓,击鼓,传令朱焘全力出击,务必斩杀司马珂小儿”
咚咚咚~
战鼓声再次冲天而起,又急又响。
朱焘等人调转马头过来,见得司马珂和众羽林骑一击得手,居然不走,这明显是赤裸裸的示威,不禁勃然大怒。
“取弓,搭箭!”朱焘高声喊道。
众骑兵得令之后,齐齐摘下长弓,搭箭在弦。
“放缓马速,向前推进!”朱焘喊道。
众骑兵齐声响应,在朱焘的指挥下,放缓了马速,二十骑为一排,合计二十多排,慢慢的向着左边的羽林骑推进而去。
司马珂见得对方的将领,居然没有受到庾怿催战的鼓声所打扰,反而放缓节奏,以弓对弓,逐步推进而来,不禁暗暗对那敌骑的将领夸赞了一番。
只是,这种战术在羽林骑之前,并无太大用处。
此时的庾怿,也明白了朱焘的用意,急忙令那擂鼓的士卒,将鼓声放缓。
敌骑越来越近,司马珂和众羽林骑依旧巍然不动如山。
一百五十步。
司马珂突然喊道:“掉头,马头向前!”
随着司马珂的一声令下,众羽林骑原本是迎向敌骑的,突然齐齐调转马头,面向来时的方向,迅速而整齐,几乎是一气呵成。
“敌军要逃,加速!”眼见司马珂和羽林骑似乎要逃,朱焘也沉不住气了。
就在此时,大营之中,原本缓慢下来的战鼓声,又再次高昂而起。
众叛军骑兵纷纷提速,端着弓箭,向司马珂和羽林骑轰然冲来。
司马珂冷然一笑,大吼:“搭箭,向右!”
众羽林骑,突然齐刷刷的转过身子来,搭箭在弦,瞄准了右边的敌军骑兵,但是胯下的战马依旧保持向前的方向。
“敌骑居然能左右射!”朱焘一阵大惊,只是此时已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一百步。
九十步。
“拉弓,放箭,走!”司马珂再次大吼。
说完,率先端起五石强弓,瞄准右边一名敌军勇卒,一箭射去。
噗~
那敌军勇卒根本没有半点躲避的机会,便被一箭射穿了脖颈,举着弓箭在空中舞了几下,登时坠落于马下。
朱焘睚眦俱裂,嘶声大吼:“放箭!”
咻咻咻~
左边的羽林骑纷纷拉弓放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流光,无情的射向敌军骑兵,只听惨叫声大起,敌骑中箭者不计其数,扑通扑通的落马声不绝于耳。
咻咻咻~
叛军骑兵也齐齐放箭,那一道道的羽箭,如同倾盆大雨,一枝接一枝的向羽林骑的方向射去。
然而,叛军骑兵大都用的是一石弓,好多人仓促之间又未来得及拉满月,七十步的距离杀伤力已然大打折扣。再加上其用的是普通箭镞,即便射中了,也难以对铺满甲叶的筩袖铠产生太大的伤害。更何况,等到他们放箭时,众羽林骑大都已启动离开原来的位置,只有寥寥数人身上带着羽箭,而且伤害微乎其微,有人直接顺手就把羽箭拔掉,有的在奔跑之中,羽箭便已掉落。
朱焘临战指挥再厉害,终究抵不过麾下骑兵不及羽林骑兵精。
这一轮冲击下来,又以叛军骑兵损伤二三十余骑结束,而羽林骑的折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