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荧雪堵气般地道:“反正没几日活了,我要尽情吃喝,我来点。”
楚狼大方道:“这就对了。何必为还没到眼前的事烦恼呢。想吃什么,我请客。”
李思“嘿嘿”道:“就是我们想请客,也没钱。我们四个也就狼哥你身上带着银子。”
厉风含糊嘟哝了一句。
“还是我们的银子……”
梁荧雪将饭肆里最好的酒菜都点了。这对饭肆来说可是笔大生意,小二赶紧去招呼让快些准备。
这时突然听到旁边桌上有一人带着醉意自语。
“莲理分枝鸾失伴,为何总离散?一场大梦不愿醒,酒醉谁人管?相思苦,相思苦哇。只因相思已入骨……”
楚狼回头看,只见西边桌旁独自坐着一个青年。
青年二十四五岁模样,生的眉青目朗。他身穿一件蓝衫。但是像很久没有熨烫,显得皱皱巴巴,如一块用久的抹布。让他显得有几分落魄。
青年给人感觉似情绪难排愁肠寸断。他脸上充满忧郁,眼中充满苦楚,就连他那发皱的蓝衫都似带着感伤的氛围。
青年脚下放着一个长方形箱子。
箱子是铅灰色的,如阴霾的天空颜色。
青年端起杯中酒仰着脖子灌入,他面色更忧郁,眸子更哀伤了。他依旧若无旁人带着醉意自言自语。
楚狼看青年,正好和青年目光交汇。
青年朝楚一笑,笑容哀伤。
楚狼也朝他一笑,笑容灿烂。
过了一会儿,四人要的酒菜上桌,盘碗碟杯摆满一桌。四人便吃喝起来。
那青年仍旧一个人自斟自饮,口中不时念几句悲伤的词儿。
四人吃完后,那青年还在喝酒。
他桌上已摆了好几个空酒壶了。
四人鱼贯出店。
楚狼在经过青年桌子时,青年又饮尽一杯酒。
青年面色潮红自语般道:“世事无趣,世人无趣,活着无趣,不知死有没有趣……”
楚狼听了这话驻足道:“兄弟,来这世上一次不容易,凡事往好处想,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太有趣了。”
楚狼身后的李思也道:“对对,活着多好啊。可以喝酒吃肉玩耍享乐。听我狼哥的没错。”
青年吐着酒气道:“有些人活着已经死去,有些人死去依然活着。情何以堪,人何以堪……”
青年所说的话,楚狼现在还真能领悟。
见青年神神叨叨,楚狼也不再管他,四人出了客栈。
出客栈刚走出一段,楚狼看到前面人流中有一个汉子背影甚是熟悉。尤其是他腰畔挂着的那个洒葫芦。楚狼便叫道:“胡大哥……”
那个汉子蓦然回头,正是胡八道。
胡八道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楚狼,他转身迎面走来。
“哈哈,原来是小狼弟。我们有缘又见面了。”
楚狼让李思三人先去客栈,他将胡八道拉到一处僻静处。
楚狼道:“胡大哥,我命不久矣。你要救救小弟!”
胡八道一怔,他瞪着眼睛道:“你怎么了?”
楚狼开门见山道:“我中了阴风老怪的巨毒,没多少天命了。大哥你游历江湖见多识广,给我指条活路。”
原来如此。
胡八道说:“小狼弟啊,你碰到我真是你运气!我告诉你,西风谷西北三十里外有片林,林中有个老毒婆……”
楚狼打他的话道:“我找过青鸠婆婆了,她说解不了。”
胡八道说:“放屁!她要是解不了,那这世上没人能解得了。你可知她是阴风老怪的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