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进武学的军官都比较茫然迷惑,不知道圣上为何会看中官卑职小的自己,黄龙就是一例。
但这样的机会谁会不珍惜呢?
而每次从武学派出的军官,皇帝都亲自召见,设宴饯行,期盼殷殷。就更让他们感恩戴德,让外人也高看一眼。
听到本家要拉自己助阵,黄龙不由得苦笑,沉吟着说道:“建奴野战厉害,奢安叛贼则依靠地利,都是不能急切图之的。火枪虽猛,但受天气影响甚大,还不算是百战百胜的利器。”
黄得功翻了翻眼睛,却也知道黄龙说得对。在武学就有这样的教学,对火绳枪的不足有深刻的分析。
心中有些不甘,黄得功嘟囔道:“某看还不如去龙骑营,打建奴倒能更痛快。”
有人笑着岔开话题,说到了铁面具如何装饰,才显得更凶悍威武,众人又是一番各抒己见。
此时,被黄闯子羡慕的龙骑营已经前出至锦州,与满桂的飞骑营一起,成为宁远的前哨部队。
如果只是驻防锦州,或是预警,两支骑兵部队的前出就意义不大。
按照熊廷弼的设想,龙骑营和飞骑营仔细勘察了锦州至宁远的险要之地,并选定了数个地方作为预定的战场。
既然要发挥各自所长,飞骑营就负责邀战诱敌,以及追杀落败的敌人。
而龙骑营则负责伏击,用火枪杀伤敌人,并打散敌人的队形,造成混乱,以利飞骑营的冲锋反击。
“过于险要,不宜伏击。”杨国柱驻马观察,摇头否定。
守备樊化龙有些不解,开口问道:“大人,难道咱们不是要倚险伏击吗?”
杨国柱笑了笑,解释道:“伏击是没错,但倚险却是未必。你想啊,若是一眼便能看出险要,建奴如何敢大意?又如何能成功伏击之?”
樊化龙恍然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便要使敌麻痹大意,放松警惕。”
杨国柱赞赏地看了樊化龙一眼,说道:“火枪战术也要求不高,壕沟胸墙在平地亦能发挥作用。”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远处,“刚刚走过的那段官道,两旁是矮丘枯草,某看就不错。”
樊化龙表示赞同,和杨国柱率领一百多骑兵,又返身回去仔细观察勘测。
“听说京营也要派兵来辽东参战,就和调兵去西南平叛差不多。”樊化龙一边指挥士兵插旗标记,一边开口询问。
杨国柱点了点头,说道:“今年是不会了,明年十有八九要来辽东。不仅是京营,还有津镇,会经常抽调人马,以战代练、增长实战经验。”
樊化龙猜测道:“这是暗中积蓄力量,准备给建奴一次沉重的打击吧?”
杨国柱笑道:“咱们辽镇和东江镇,是直抵建奴的两把刀;而登镇和津镇,则是待机射向建奴要害的利箭。”
樊化龙呵呵一笑,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朝廷的布置很厉害呀,一旦发动,建奴定然措手不及。”
杨国柱若有所思地望向南面,沉声说道:“只要‘四方布置’的策略不变,不出数年,建奴必被剿灭。”
是否朝令夕改,是否摇摆不定,杨国柱也不敢十分确定,也知道关键所在,只是不敢明说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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