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刚刚踏出房门,身后就嘭的一声巨响!
何甜甜在里面,重重的关上了门,顺手还把插销给插上了。
乔振邦:……
巨大的关门声终于惊醒了乔振邦。
他转过头,看看紧闭的房门,再看看熟悉又陌生的堂屋,竟有种分不清虚幻与真实的感觉。
他脑海中的记忆里,有他前世做了首富之后的画面。
金碧辉煌的别墅,华丽豪奢的家具、摆设,还有很多他见都没见过、想也想不出来的黑科技电器。
那是他的家,是他奋斗了十几年置办的家当。
那么美好,那么富贵,就像梦里的天宫。
而眼前却是墙壁斑驳的黄泥茅草房,地面是夯实的泥土地,屋顶有大梁,梁上还挂着破旧的竹篮子或是腊肉等物。
破旧、贫困,感觉就像落后了几十年的偏远山区。
然而却是他真正的家。
脑海中的记忆和眼前的场景,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前世今生什么的,重生穿越之流,到底是否存在?
乔振邦自己都不敢确定了。
浑浑噩噩的坐在堂屋里,任由日头从高悬天空变成滑落西方,屋里的光线也从明变暗,乔振邦都没有忍着动作。
“咦?大哥,你怎么睁着眼睛睡觉啊?”
乔二弟背着书包从外面进来,看到堂屋黑漆漆的,还以为没人。
走进来才发现,自家大哥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
说他睡觉吧,可他睁着眼睛。
说他没睡觉吧,他又不说话、不动弹,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
乔二弟看到大哥的时候,险些被他吓一跳。
他拍拍小胸脯,凑到大哥近前,伸手试了试大哥的鼻息,确定是温热的,这才放下心来。
好端端被吓,乔二弟便有些不高兴,说话的时候,语气也不是很好,“天都黑了,也不知道点上蜡烛!”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
乔振邦不想纠结这些,但脑海中的那些记忆太诡异了。
他听到了乔二弟的动静,却还是无法迅速回归现实。
他甚至忍不住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梦?哥,你做梦了?是不是你也做了噩梦,所以被吓到了?这才睁着眼睛发呆?”
乔二弟站的近,正好听到了大哥的嘀咕,想到自己的经历,赶忙问了起来。
“什么叫‘也’?”
乔振邦真的很会注重点,或者说,他现在对“做梦”什么的非常敏感。
他的眼球终于动了起来,猛地坐起身,乔振邦直勾勾的看向乔二弟:“小二,你也做梦了?什么时候?梦到了什么?”
乔二弟又被亲哥的模样吓到了。
但,看到乔振邦这般急切,不像是恶作剧,他不敢多嘴,赶忙说道:“就是下午上课的时候,不知怎么,我就有些犯困,打个小盹儿——”
说到这里,乔二弟又急着解释,“哥,我不是故意不好好学习,就是、就是那一会儿,我忽然——”
乔振邦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关注弟弟有没有好好学习啊。
他只想知道,弟弟做了什么梦!
“少废话,赶紧说,你到底梦到了什么!”乔振邦没好气的催促道。
乔二弟:……大哥这幅样子,好可怕啊啊啊啊。
咕咚一声,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万分乖巧的回答:“我、我梦到我考上了大学。”
乔振邦皱眉,这跟“前世”一样啊。
乔二弟愈发小心翼翼,声音都跟着压低了好几度,“不过,我上大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同学,她、她特别坏,居然偷看我的研究论文,还用自己的名字发表!”
乔振邦一怔,咦?“前世”没有这一段儿啊。
“她叫什么?我是说,那个剽窃你论文的女同学?”乔振邦心念一动,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冯思语!哥,你说怪不怪,以前我做梦,梦醒后只会记得大概做了什么梦。而梦里梦到的人,不管是长相还是名字,都记不得了。”
乔二弟说着说着,也觉得好奇起来,“但这次就不一样,梦醒后,我不但清晰的记得那个女生的脸,连她的名字、家住在哪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乔振邦心头确实一震。
冯思语?!
这个人他还真知道,前世里,也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她也确实伤害了他家小弟。
但问题是,冯思语并没有剽窃乔二弟的论文,而是诬陷他非礼。
幸好那时校园里安装了监控,否则乔二弟就真的有嘴说不出,最后落个身败名裂、身陷囹圄的下场。
乔振邦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脑海里的“前世”,然后又仔细研究乔二弟的那个梦。
一番比较,几经思考,乔振邦发现了端倪——
人,确实是坏人,不管是前世还是梦中,都是曾经伤害自己(或是家人)的存在。
比如焦娇,再比如冯思语!
不过,同样的人,她们所做的恶事,在前世、在梦中,却是不同的。
所以,乔振邦脑海中的那些东西,应该也不是什么“前世”,而是同样的梦中示警。
提醒他(或是家人)要提防某个人,千万不要被她给害了。
虽然同样有些神奇,但梦中示警远比重生、前世之类的更加靠谱。
毕竟在从小到大听到的鬼怪故事、乡野传闻里,梦境什么的就非常常见。
乔振邦纷乱的大脑终于有了头绪,他的眼睛也愈发清明。
“哥,你说我这是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无缘无故梦到一个不认识的人?”
乔二弟不知道乔振邦的心理变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可能是祖宗庇护吧。以后,你遇到这个叫冯思语的人小心些!”
“祖宗庇护”几个字,乔振邦也不知道是在给乔二弟做解释,还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但,他已经不是那般相信所谓的“重生”,对于这个世界也没有那般质疑,更不会生出毁灭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