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禁不住微微抬起头,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堂上的婆母。
就听婆母冷声说了句,“当然不是我!我对安康,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且安康素来规矩、孝顺,她从不忤逆于我,我又岂会故意罚她下跪?”
秦婆子:……
饶是她出身世家世仆,见多了装腔作势、善于伪装的妇人,但此刻,听到何甜甜的这番话,也、也不禁有些无语。
太夫人哎,这里又没有外人,谁还不知道谁啊!
大家都知道您不喜欢安康这个儿媳妇,暗地里没少使手段。
为了辖制人家,更是不惜拿两个孙子孙女作筏子。
她与安康的矛盾,已经是何家众人皆知的秘密。
大家也就在何曦这个一家之主面前,还会稍稍掩饰一下。
现在何曦不在,屋子里只有太夫人、安康郡主以及双方的心腹,太夫人又、又何必演戏。
您老都没有看到吗,白芷、白薇两个小蹄子都露出了鄙夷又唾弃的表情?!
“不是我逼迫安康,安康这般孝顺的人也不会故意下跪,把我这个长辈陷于‘不慈’的境地,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在搞鬼?”
何甜甜故意做出气愤的模样,眼底更是写满了对于安康这个儿媳妇的怜惜与信任。
演戏演到这里,何甜甜真是有些庆幸原主是朵白莲花,她在人前没少说儿媳妇的好话,更是常年营造“好婆婆”的人设。
现在呢,何甜甜都不用太过痛苦的去维持人设,她只需按照原主自己说的话,真正的把儿媳妇当成自家亲人疼爱即可!
人设不会崩,她也不必违心的当恶毒反派,真好!
“叮!秦婆子仇恨值+10!”
哦吼!
就知道秦婆子也不什么善茬。
昨儿她被何曦拿来当替罪羊的时候,居然也给何甜甜贡献了1点仇恨值,何甜甜就想到这位的秉性。
不愧是原主最得力的心腹啊,心胸狭窄、善于迁怒什么的,简直跟原主一模一样!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咯!
羊毛薅起来啊!
“秦婆子,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枉我还以为你是个懂事、能干的,没想到,你竟背着我,做出这样欺上瞒下、以下犯上的错事!”
何甜甜故作悲愤的训斥着。
“叮!秦婆子仇恨值+3!”
“叮!秦婆子仇恨值+5!”
“叮!秦婆子……”
嗷嗷,不愧是“忠仆”,真踏马的给力啊。
何甜甜暗自欣喜,脸上却还要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她仿佛是第一次认清心腹的真面目,控诉了秦婆子一通,然后又转头看向安康。
巧得很,正好跟安康惊愕的目光撞个正着。
安康:……
咕咚!
她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吐沫,小心肝儿砰砰乱跳。
那什么,婆婆这是怎么了?
忽然变得这么慈爱,她、她十分适应不良啊。
被恶婆婆“调教”了五年,安康算是彻底了解了这位面甜心苦的长辈。
看到她变脸,安康没有半点感动,反而心里十分忐忑——难道,婆婆又有了新花样?
此时的安康,还不知道,她的婆婆和夫君已经知道了自家二哥要回京的消息。
她猜不透这对母子的心思,只能暗暗戒备。
“安康啊,都怪为娘识人不清,竟委屈了你!”
“你果然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出身这般高贵,为了我这个婆婆,却忍受了刁奴的欺辱!”
何甜甜佯做没有看到安康眼底的惊愕与戒备,径自笑得慈爱。
就听她继续用老母鸡疼惜小鸡崽儿的语调,柔声说道,“孩子啊,你放心,为娘绝不会纵容这些刁奴!”
“叮!秦婆子仇恨值+5!”
何甜甜暗自欣喜,慈爱的安抚完惊疑不定的安康。
她再度转过脸时,却又换上了严肃的表情,“秦婆子,你犯的错太大了,我实在不能饶你了!”
“来人,把秦婆子拉出去,先打20板子,然后阖家打发出去,再也不许踏进我何家的大门!”
何甜甜大手一挥,直接下达了命令。
“太夫人,饶命啊,太夫人,老奴真的没有欺辱安康郡主!”
“叮!秦婆子仇恨值+10!”
“太夫人,老奴冤枉啊,求求您看在老奴尽心尽力伺候您五年的份儿上,饶过老奴这一遭吧!”
“叮!秦婆子仇恨值+3!”
“太夫人——”
“叮!”
还真是够热闹,何甜甜的耳畔和识海深处,几乎是同时响起两种声音。
“还不把人拖下去?”
何甜甜心情愉悦,表露在脸上则是气愤非常。
她仿佛真的被媚上欺下的刁奴秦婆子给气到了,说话的时候,身体都在发抖。
门外廊庑下侍奉的丫鬟婆子不敢耽搁,冲进了几个人,连拉带拽的将秦婆子拖了下去。
接着便是青壮护院在院子里行刑。
啪!啪啪!
板子落在屁股上,发出一记记的闷响。
秦婆子被堵了嘴,根本发不出声音。
但何甜甜却知道她的疼痛与憎恨——
“叮!秦婆子仇恨值+3!”
“叮!秦婆子仇恨值+5!”
何甜甜还嫌不够,状似忽的想到了什么,叫来管事:“秦婆子竟敢这般大胆,显见她不是个规矩的人。”
“这样,你带人去她家里搜一搜,看看她有没有偷盗家里的财物!”
院子里受刑的秦婆子,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整个身体都剧烈的颤抖着。
“叮!秦婆子仇恨值+20!”
何甜甜:……果然,秦婆子还真是个“忠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