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美,巧笑倩兮,眉眼弯弯。
李洛此时已经回到沙发上盯着电脑去了。
方章出门的时候,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室内明明是阳光明媚,美女如画,真是闹鬼了。
不过他可以肯定,林穆这次必然是记住自己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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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捋一捋啊,谢菲尔德于五年前的四月份加入恩佐董事会……”李洛坐在桌边,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拖动。屏幕上显示的是wne美股二级市场的历史数据。
林穆答:“对。同年秋季,恩佐逐步解除和wne的供应链合同。”
谭川林顺着他的逻辑说了下去:“由于恩佐作为下游的采购方,独揽wne一半以上的销售额,所以合同的解除直接导致了wne在几个月后的资金链断裂……”
李洛点了点头:“这个有道理。所以wne经营情况急转直下,没能偿还上短期债务,二级市场股价在三个月内跌了80%,完了就宣告破产呗?”
“对。”谭川林补充:“沃克介入的是债务抵押标的收购,那可是他的成名之战。恩佐解除合同前几个月,wne刚刚斥巨资买了块地建新厂房,结果没建完就把地皮抵押出去了。wne破产的时候没人愿意接手这个还带着烂尾楼的标的。唯独沃克认定那地方能升值,果断拿下。”
“你猜怎么着?”谭川林越说越兴奋,一拍大腿道,“没过一年,当地铁路规划扩建,就是那块地最合适,卖了天价!这眼光,绝了。”
李洛对沃克的丰功伟绩不怎么感兴趣,注意力仍是在谢菲尔德的事情上,皱着眉问:“你们是在说,谢菲尔德利用董事会的影响力,操纵上游合同?”
“现在主要是两个问题。”林穆清晰地指出:“首先,谢菲尔德为什么要加入恩佐,是否出于利益输送的目的,这个我没法判断,也不太可能去求证。其次,她加入之后,在wne合同的事中起到了多大作用,是否间接获利,现在也只是凭空猜测。”
“等于什么都没说。”李洛趴到了桌上,有些扫兴,这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洛洛,你不要急。”林穆笑了,“这事情……”
李洛忽然又坐直了,“如果她想通过这个手段,操纵wne在二级市场的股价从而牟利,美国证券交易委员总能查到对吧?监察系统会自动识别吧?”
“前提是有可疑的交易记录、有牟利,而且还得能和她牵扯上关系。”林穆犀利地指出,“如何判定呢?她的个人账户、直系亲属账户在同期的做空交易记录?这个疑点会很大,她不会这么草率……”
“你说得对。这就不好判断了……”李洛承认,“她可以把内幕信息透露给别人,比如某个对冲基金之类的。别人又可以用其他方式回馈她……”
李洛叹了口气,这里头的利益链错综复杂。市场操纵和内幕交易带来的暴利让一批批人前仆后继地跳入这场和监管的猫鼠游戏,套利手段越来越迂回,令人眼花缭乱。
“是啊。光是二级市场套利的花招就数不胜数,更别提对方还可能有别的目的。千头万绪啊……”谭川林抓耳挠腮。
“哎说到这个,怎么会这么巧呢?”李洛又趴回了桌上,好奇地看着林穆:“怎么恰好你在白象担任董事,从而认识了沃克。”
她抓了桌上的一个橘子掰开,“沃克又恰好在四年前参与到了这个项目中,所以能给我们看到具体合同变更的信息。”
她往嘴里塞了好几片橘子,腮帮子鼓鼓的,咬字不清,“然后我又……嗝,我又恰好认识你,所以才能从你……嗝……”她今儿个吃得实在有点多,“从你这儿听到这个信息。”
谭川林听罢,瞅了林穆一眼,双手捂脸往椅背上一靠,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叹:“你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