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高爆弹的几门火炮刻意避开了龙文章的位置,但离他们最近的那个半环工事里的小鬼子此刻也不敢抬头,生怕炮弹落到自己脑袋上。
“赶紧的,走啦走啦!”龙文章拍了拍孟烦了的肩膀,俩人合力架起羊蛋子向后跑去。
“张…张大哥在那个方向。”虚弱的羊蛋子艰难地抬起手指着一个位置,那里正是张柳他们所待的地方。
“走!”三人没有停留,趁着这波烟雾弹的掩护快速朝前跑去。
往前走了400多米的距离,突然一颗树上落下来道人影,吓得孟烦了直接用枪对准他。
“是我!”张柳赶紧喊道,这个节骨眼上搞个乌龙可就尴尬了。
“烟雾弹快散了,赶紧走,那和尚呢,他们走了吗?”龙文章连忙问到。
“和尚我在这呢,施主这趟可有收货?”世航大师从旁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现在不是扯淡的时候,和尚你带路,咱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好,你们跟我来!”
……
川军团的炮击持续了10分钟,在倾泻了将近200发炮弹后廖铭禹下令停止了开火。
这一通炮击倒是打掉日本人的两个暗堡,但对于有着完善防御体系的日军来说,除此之外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不过让日军高层有些疑惑的是,今天的华夏人比较反常,平时最多十几二十发的量,今天居然打了这么多炮弹,而且完事了也没见他们进攻,他们也是闲得慌吗?炮弹不要钱的?
“龙文章应该撤出来了,马上命电台通知路桥乡的人,让他们做好接应准备。”
“是!团长。”阿译立即去安排发报。
站在山顶上的廖铭禹默默地看着那还硝烟弥漫的西岸,而在他身后还立着川军团几个川军团高层军官。
“小鬼子现在真能忍啊,被炸成这样都不还击。”邢福全感叹道。
“如今日本四处开战,他们的整个后勤压力越来越大,已经无法满足像战争初期那样的消耗了。”
陈继泽头头是道的分析着,他对战场战争的走向看得十分清晰:
“听说前不久的中途岛海战,美军击沉了日本四艘重型主力航空母舰,日军的联合舰队遭受了重创。这场战场的天平逐渐在倾斜呢。”
“别人家的事咱们管不着,先把自己这部棋走好吧。”
廖铭禹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如炬地盯着陈继泽:“继泽,如果我让三营作为攻打南天门的正面主力,你…有信心吗?”
陈继泽瞬间来了精神,他马上立正站好高声回答道:“报告团长!三营绝对有信心完成任务!”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三营虽然大多都是新兵,但在这段时间的训练上比其他几支部队都要刻苦。
陈继泽秉承着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态度,再加上不服输的性格和亲力亲为的作风,三营的战士被他带的嗷嗷叫。
“好!”廖铭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们的一切需求。”
正面始终需要一支部队发起进攻,哪怕是三面开花,在南天门正对的方向还是得面对小鬼子那恐怖的三道防线。
说白了,正面进攻的士兵就是吸引火力的存在,是为龙文章和从反斜面进攻的部队提供机会的炮灰。
廖铭禹深知最终的伤亡会是何等的惨烈,但却也不得不这么做。三营的轮战斗力不如一营,轮协同不如二营,而且新兵居多,充当…牺牲品…最合适不过了。
虽然陈继泽也明白,作为正面进攻的部队伤亡肯定会非常惨重,但他的性格是不允许自己退缩的,同样他的部队也会跟着他一直勇往直前!
没人天生愿意当别人的棋子,但总得有人站出来牺牲吧?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陈继泽一生所追寻的就是这些东西,能马革裹尸笑卧沙场,纵有一死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