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没有一个人认识的。
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东西,栗帆海也没往那边去,他这最看不得这种小玩意儿被杀死,转身就出了后院。
后院折腾了半天虚惊一场,前院的这个才叫麻烦呢,看着那倒在地上死而僵硬的工人,真让人头皮发麻。
“怎么就你们的工人死了?”
栗帆海看着老虎坡的工头,用手帕抵了抵鼻子,远远的问着。
“谁知道啊,为什么死的都是我们这边的人啊,他们那边好端端的,都是一起干活的,怎么他们没事!”
老虎坡的包工头指着张屯那边的工程队愤愤的说着。
“这么多人,可让我回去怎么跟他们家人交代啊,跟着我出来赚钱的,现在可好,钱没挣到,命还没了,真是的给不给人留活路啊!”
老虎坡的工头声泪俱下的坐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拍着地面。
“是呀,一起干活的,他们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谁也没想到。”
张屯的工头有种劫后余生感觉,对着老虎坡的工头也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听着话里的意思,倒像是有几分惺惺相惜。
“要不是那天晚上让我们突然间去挖那后山,也不至于第二天你们抢了功劳,给我们累的,睡了整整天。”
现在张屯的工头还在提功劳的那个事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栗帆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们分开干活的时候,就是他们挖出来棺材的时候?”
“是呀,要不说咱们没那个财运呢,军爷的赏咱们张屯一个人都没有,都是他的。”
张屯工头看着栗帆海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
“东家,你要是想建院子就说,咱们工人身强力壮的,说实话,这县里能跟我们相比的工程队,也就他们老虎坡就,现在他们除了这等子事,肯定是去不上了,你们的活儿就交给我吧。”
张屯的工头说话也算是实在,看着栗帆海说着。
栗帆海看着他,又看了眼地上的那些尸体,心里有些发怵,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出了兵署。
不知道为什么,此趟来兵署,总觉得哪里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
回到村子的时候,栗帆海走了几步,脚下开始轻飘飘的,眼神也开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天旋地转的。
他知道自己这是出了问题,赶紧找了个树底下坐着,头上不停的冒着汗。
王凤莲走过来,看着栗帆海在那儿,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赶紧过去招呼着。
任凭王凤莲怎么说话,在栗帆海的眼里,只能看着她的嘴巴在动,说什么确实一句话都没有听见。
“大哥……帆海大哥……”
栗帆海看着王凤莲,使劲眨着眼睛也没用,就是听不见也看不清,四肢发沉,两眼发黑,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哎呀,这怎么晕倒在这儿了,真是的,我还拖不动。”
王凤莲四处看着,连个人都没有,她强背着栗帆海走了十步远,就浑身是汗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在看到林阳,赶紧给栗帆海背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