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阳撇了撇嘴,猛的坐起来抻痛了脖子,疼的她是龇牙咧嘴的。
“你说说你这个孩子,自己落枕不知道嘛,还这么冒冒失失的,趴着别动,我拿药酒给你揉揉。”
顾胜兰把盛暖阳按在那儿,起身去拿药酒,还没等进门,就听着外面喊出事了。
盛暖阳听着是张顺业的声音,歪着脖子栽栽愣愣的就走了出去,看着张顺业敲盆喊着,村子里的人也都赶紧跑出来问着咋了。
“西大堤地里的粮食丢了,你们快去看看那都是谁家的。”
张顺业站在那儿嗓子都喊得沙哑了,人们一哄而散朝着西大堤跑过去。
“西大堤粮食丢了?”
顾胜兰也顾不上拿药酒,跑到张顺业那边问着。
“哎呀,快去看看吧。”
张顺业忙着上后村去报信,也没跟顾胜兰多说几句话皱着眉头就跑开了。
“咋还有偷粮食的啊!”
盛暖阳走到顾胜兰的身边,让她回去看盛九成,自己也顾不得脖子疼不疼,跟着人们后面就朝着西大堤跑过去。
西大堤是荒北地最好的土地,土地平整不说,还临近河,不管下不下雨,这里都是保收粮食的地。
到了西大堤,所有人打傻眼了,正片地的玉米,全都秃了,一棵不剩,连玉米秧都没剩下。
“这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啊!”
盛暖阳旁边的那个老太太直接拍着大腿就哭了起来。
虽然西大堤没有自己家的地,可是看着这么一大片地成了秃的,让人不由得跟着揪心起来。
“他妈的,别让老子看到你,让我抓到那王八犊子,老子第一个拿刀剁了他!”
“哪个缺德的玩意儿,干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啊!”
……
一下子人群就像是炸开了锅,谩骂声,哭喊声混合在一起。
盛暖阳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劝,跟着几个人走进地里,四处看了看,连个玉米穗都没剩下,这一大片足足有二十五亩地,不说别的,这块地全收,够跑马村吃半年的。
盛暖阳歪着脖子,慢慢的蹲下来,看着被割的茬子,来回看了几眼,伸手摸了摸。
不对劲儿啊,这个斜茬还是湿乎乎的,看样子没有割多久的。
“五叔,你看这个斜茬,好像是刚用镰刀没割多久,里面的汁还挂在上面呢。”
盛暖阳随手拉着一个人指着斜茬说着。
大家伙都蹲下来摸了摸,果然是这个样子,只要是庄稼人都明白,一看斜茬,就知道谁家的玉米收了几天了。
“这边的不是,这边的干了。”
这个时候,离得远一点的人指着斜茬说着。
“她二婶,她二婶,你醒醒,你醒醒……”
这个时候,西大堤上面的人混乱了起来,都围在一起,听喊得声音就知道,是刚才那个二奶奶哭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