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得先回老宅吗?”时半夏有点迟疑。
“没事。先送您回家,我再回老宅。那东西也不急着用。”
“那怎么好意思?要不,我在这里等着你,等你返回的时候,再一起回市里吧!”
“天快黑了,你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不安全。”
江伯殷勤地帮她打开了车门:“上车吧,我先送您回家!”
幸好有了江伯,才免去了时半夏步行公交站的命运。
回到家,时妈妈正对她翘首以盼:“半夏,今天去薄家见长辈,怎么样了?”
时半夏神色疲惫,一声苦笑:“还行吧。”
见她脸色不对,时妈妈的心里一紧:“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妈,没有。”
“你别骗我了,你是我的孩子,你的心情不好,我哪能看不出来?”
时妈妈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半夏,要是他们家的人不喜欢你,咱就不去了,别为了公司的事受委屈。更何况,今天你张伯伯打电话给我报喜了,说咱家的小蓝瓶销量很好,只要完成订单,基本上咱们一个季度之内就可以扭亏为盈。既然咱们家的债务危机解除了,那你跟薄家大少的婚事成不成的,也无所谓了……”
“妈,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是啊,怎么了?”
时妈妈被问的怔了一下。
她是个家庭主妇,不懂商业上的事,只知道心疼女儿,不愿意女儿受委屈。
之前半夏跟薄靳铭联姻,她就很不赞同,此时听说没了债务危机,自然就不想这联姻继续下去。
虽然跟薄氏联姻,后续还会给时家带来更多的好处,但是时妈妈不贪心,她觉得这样就可以了,毕竟女儿的幸福比钱重要。
“妈这么想,有什么不对吗?”
“对,也对。”
时半夏叹了口气:“我跟薄靳铭的婚事应该要黄了,不过这已经影响不到时氏了,别担心了,妈。”
她有点后悔,自己选择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时机摊牌。
本以为有了张明瑞的财务报表,就可以向薄爷爷证明,薄靳铭的眼光是对的,他投给她的钱并没有打水漂。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来,确实像过河拆桥,虽然那并不是出自她的本心。
她还是太心急了。
在意识到他有可能喜欢她的那一刻,她的心突然好慌,以至于忘了顾及到别的。
她当时只想赶紧撇清关系,不然她无法面对自己良心的拷问。
可未曾想到,这对于薄靳铭来说,无异是很受打击的。
他当时之所以会生那么大的气,还失态地把她赶下车,大概心里的看法也跟妈妈一样吧!
之前为了融资,就联姻,现在没了债务,就解约,把人家薄大少当什么了?
她忽然又想起薄靳铭上次说过的话——
“你以为我薄氏是什么?招之既来,挥之则走的小玩意吗?”
“商业联姻也是一种契约,契约也是有尊严的!”
啊,怎么办,我好像又把事情给办砸了!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真的应付不来~
时半夏躺在床上,捂着脸哀嚎。
她翻来覆去,觉得很过意不去,就试探着给薄靳铭发了条短信:
对不起,阿铭,我错了!
可是薄靳铭没理她。
他不但没理她,第二天,还给了她沉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