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萧云娇就算是心怀牛犊胆子,也仍然是惴惴不安的,但她没想到永寿帝会非常爽快地同意她的请旨。
萧云娇干脆就把心一横,不仅抢了裴云婠与赫连骁的婚事,还求着永寿帝将裴云婠赐婚给苏隽彦。
萧云娇就是要把裴云婠招回来,狠狠地埋汰一番,并且要让裴云婠亲眼看着她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地嫁给赫连骁。
只是,后来出了太后驾崩的事,萧云娇要守丧,三年内都不能与赫连骁成婚。
萧云娇越想越着急,她担心自己迟一日嫁给赫连骁,就多一日的变数。
她越想越怕永寿帝会变卦。
她不想去北边的附属国和亲,那里一年四季都是冰雪天,吃的是生肉,穿的是粗糙的毛皮。
她这副细皮嫩肉的娇弱身子,如何承受得住!
于是,萧云娇就思量各种法子,只为尽快嫁给赫连骁。
然而,萧云娇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事与愿违,她还因此坠入了无边地狱。
那日在七夕乞巧节的宫宴上,萧云娇明明事先做足了准备。
虽然用下药的法子坑赫连骁是下下策,但是,这个法子确实是当时最管用的。
萧云娇想着反正她和赫连骁已经有了婚约,二人一道游湖,吃了些酒,醉酒而行了敦伦之礼,也不伤大雅,全都推在酒上面就好了。
届时,二人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就可以提早进承国公府的大门了。
至于不能够风光大嫁,萧云娇已经不在意了。
萧云娇当时和贴身婢女演算了数遍行事过程,都是万无一失的。
偏偏,最后却是事与愿违……
萧云娇这些天回想了一遍又一遍,仍然是不解为何最后会是萧无桀出现在小画舫之上。
若没有萧无桀,也不会有她萧云娇今日的这般惨状!
事到如今,连苏楚昇也不愿意帮自己,萧云娇自知苏楚昇是爱惜自己的羽翼,不愿为了不相干的人折损了。
苏楚昇听得萧云娇的一句嘲讽,面露惊诧,“娇儿!你这是说得什么胡话?莫不是魔怔了?”
萧云娇看着苏楚昇还在假装,不由得嗤笑一声:“别装了,我都听到你说的那些话了,我也已经知道我不过是娘亲同一个低贱的侍卫生下来的野种。”
“呵呵……真是可笑,想我秀阳郡主萧云娇,曾是多么金尊玉贵的皇家贵女啊!”
“那么多天潢贵胄的人都把我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疼着、宠着、纵容着……”
“却不曾想,这一切都是皇爷爷要捧杀我而造成的假象!”
“难怪他会毫不留情地将我贬为庶民呢!只因我也让他的萧氏皇族丢了脸,还是遮掩不了的那一种。”
“不过……你也真够绝情的!我好歹叫了你十几年的爹爹啊……”
萧云娇的眼泪已经哭干,并且,她此时也不愿意在苏楚昇的面前哭,因此,突然倔强地仰头看着苏楚昇,一双眼睛猩红狰狞。
看到像只斗鸡一般的萧云娇,苏楚昇却是玩味一笑,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萧云娇听得不解,眉头深皱。
苏楚昇却是再也不理会萧云娇,他让马车夫停下马车,自己走了下去,再吩咐马车夫同两个护卫将萧云娇送回启王府。
萧云娇在护卫的控制下,万般挣扎都是徒劳,她终是再被送入了对她毫无友善的启王府。
而苏楚昇则是带着几个随行的护卫悠悠然地走着。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夜正好是八月十六。
天上的一轮圆月大如玉盘,熠熠生辉。
苏楚昇在月下悠闲漫步,因着打发掉了萧云娇,他此刻心情不错。
至于那两次的秽物沾身之事,他刻意不去想。
跟在苏楚昇身后最近的一个护卫走上前来,煞风景地询问道:“主上,裴家的那几人如何处置?”
苏楚昇的眉头一皱,下一瞬,他狠戾地说道:“既然无用了,就做成人彘吧!”
裴老爷子五人是苏楚昇用来试探与拿捏裴云婠的。
然而,两日之内,这些人尽做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事。
至于裴云婠,看似有所反应,却并不能击其要害。
裴家的人于她,怕只是鸡肋的存在。
苏楚昇又是玩味一笑,“那丫头,够狠!像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