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多金二话不说,只扬言要与余年断绝父子关系,不管谁人劝说,他都不改主意。
而被“抓了个正着”的余年,确实是犯了不忠不孝不敬的大罪,虽然在场围观的很多村民们因为看着余年长大,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有其父必有其子,余多金不是好鸟,余年作为余多金的儿子,怕也不是什么好鸟。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一部分村民觉得自己以前大概是被余年给骗了。
当然,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们怎么想都不重要,这毕竟是余家的家事。
最后,余氏族长在余多金的坚持之下,当了见证人。
余多金就顺利地同余年断绝了父子关系,余年也被从余氏族谱上除名。
余年是背上了“觊觎父妻”的骂名而被赶出余家,至此,他这一生都要背负着这样的一个污点了……
丁村长闻讯带人赶来,什么也没说,只让人将惨得不能再惨的余年抬回他家里。
有的村民劝丁村长莫要招惹已经坏了名声的余年,丁村长扬言道:“有些事,亲眼所见都未必是真的,我相信余年。”
劝说的村民们就不再做声。
丁村长是大贵村的村长,他要护着已经被赶出家门的余年,其余的村民们,包括余多金和余老婆子,也不敢当面指责什么。
而余老婆子和余多金也不关心余年以后的处境,二人此时正洋洋得意。
余多金好奇地问道:“娘,你是怎么拿到那个母老虎的肚兜的?”
余老婆子嘚瑟地说:“这有什么难的!她不是成天指使俺干活嘛!俺就趁着晾衣服的时候,偷了她的肚兜呗!”
财主女儿有自己的丫鬟和婆子,指使余老婆子干活只是为了打压而已。
因此,财主女儿自己的贴身衣物还是由丫鬟来洗,余老婆子洗的只是丫鬟和婆子的衣裳。
但这些衣裳都晾在一处,余老婆子想偷肚兜,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娘,你可真有一手!”余多金发自内心地夸赞余老婆子,他觉得自己亲娘真是太聪明了!
余老婆子点了点余多金的头,“你呀!多学着点!对了,你想到把那裴家大丫头骗出来的法子了吗?”
余多金摇了摇头。
“哎……”余老婆子叹息一声,“看来还得靠你娘出马啊!”
“娘,你有啥好法子?”
余老婆子得意一笑,“俺都想好了,一会儿到了日头落山的时辰,俺就去找那裴家大丫头,俺就同她说,俺遇到一个在她家吃素串吃坏了肚子的人,俺担心声张出去会坏了她家的生意,就把人带到了俺们家里。”
“俺这么一说,保准她会上当,她不就得乖乖地跟俺回家来啊!”
“等她进了咱们家,那不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嘛!”
余老婆子越说越得意,她不禁有些佩服自己,“哎!我咋这么能呢!”
余多金趁机拍马屁,“娘,你想的这个法子真的是太好了!”
“所以说你多学着点!”余老婆子再次点了点余多金的头。
母子俩还商议了具体的步骤与细节,越说越信心满满,还仿佛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在向他们飞来……
却说并未亲眼见证余年被赶出家门的裴云婠,她在听了来吃素串的村民们添油加醋的版本后,心中已有了大概的猜测。
这会儿,裴云婠倒是有些佩服余老婆子使坏的手段了。
明明是余老婆子想要一脚踹开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余年,偏偏她还要搞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自己这边弄成受害人,博一波的同情。
裴云婠想起当初余多银和余多金分家之时,余老婆子也是大骂余多银的不是,指明余多银的种种“错处”,最后无比顺利地分了家,还什么都没分给余多银。
这次踹开余年用的也是换汤不换药的手段,余年明明才是苦主,却反而是他不仅被驱赶,还背负着污点与骂名。
余老婆子把这种损人利己的手断,用在至亲之人的身上,可见她是多么的狠辣无情至极!
裴云婠只稍稍想了想就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继续忙碌,直到傍晚……
傍晚的时候,裴云婠被一个村民告知,余老婆子有事找她。
因为裴大柱上次抡起棍子赶人,余老婆子现在都不敢靠近裴家的院墙,她是托一个村民给传的口信。
裴云婠停下手中的活计,走出了大门,果真看到余老婆子站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樟树下向她招手。
裴云婠神色如常地走过去,礼貌却疏离地问:“余奶奶,您找我?”
余老婆子满脸鬼祟地四下瞧了瞧,见四周无人,才小声地说道:“他大舅闺女,大事不好了!刚刚有个人在你家吃素串吃坏了肚子,在路边吐了一大通呢!”
“幸好是被俺瞧见了,俺担心这人去找你家麻烦,就把人给哄进屋关起来了,你快跟俺去看看吧!”
闻言,裴云婠露出无比惊讶的神色,她着急地问道:“余奶奶,这是真的吗?您没骗我吧?”
“当然是真的!俺怎么会骗你呢!那人看着像是快不行了,听说你会给人瞧病,俺就先来找的你,你快跟我去瞧瞧,人命关天啊!别到时候真出了事可就要连累你们家了哦!”
“那快走吧!”裴云婠就跟着余老婆子大步向余家走去……